!”
她冷冷一喝,面色微黑。
“哈哈哈哈。”
男子揚聲大笑,銀髮飄然。
沐天音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氣息。
隨後他薄唇湊到她耳邊,吐氣如蘭,溫熱的氣息朝她撲面而來,好半晌之後,他才輕笑著咬出幾個字來,“吾名花重錦,沐天音,記著。”
他慢悠悠的強調最後兩個字,隨後正起身來,嘴角高高揚起。
“花,重,錦?”
沐天音輕聲喃喃,虛弱的她聲音也顯得有些細軟。
不過沐天音意外的是,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這似乎,有哪裡不對……
花重錦聽得少女的輕喚,嘴角高高揚起。
他雙臂從紅氅伸出,穩穩抱著懷中少女,避開了她的傷口。
那纖瘦的身軀縮成小小一團,滿是鮮血,亦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柔軟,輕飄飄的彷彿風都可以吹走。
花重錦眸中閃過一抹異色,還有疼意,以及怒火。
沐天音渾渾噩噩,整個人都陷入了迷糊的狀態中。
她背後的傷實在是太重了,歐陽飛的全力一擊,是不偏不倚整個轟在了她的身上,幾乎瞬間就去了半條命,也是肥肥一路尋來了靈草止住了血,才能勉強堅持到現在。
“啊?”
一聲怪異的驚呼炸響,讓暈乎的沐天音稍微回過點精神來。
瀑布之下流水蜿蜒,石橋的另外一側,站著一個魁梧大漢,身長八尺,模樣雖然粗獷,但眉宇之間又有些剛硬的俊朗,面相端正。
他瞧著對面的情形,一扯麵頰,嘴直接歪了。
什麼情況?
他花眼了,少君懷裡抱著的,是個女人嗎?
啊,女人嗎!
再定眼一看,咦,這不是那奇葩丫頭嗎?
花重錦面色一冷,“武邑。”
魁梧大漢雙腿一併,唰地站得筆直挺立,立刻驚醒回過神來,隨後趕緊退開站在旁邊,給主子讓出路來,只是那面龐瞧著實在是僵硬,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花重錦冷冷地睥了他一眼,抱著沐天音便朝石橋對面的竹屋而去。
肉成球一樣的肥肥也跟在那紅氅之後,邁著腿兒一路狂奔。
“少,少君?”
武邑愣愣,瞧著從眼前一閃而過的巴掌大白尾小獸,隨後快步跟去。
一腳踢開屋門,有淺淺的塵埃飛出,在陽光下清晰無比。
小小的竹屋內陳設很是簡單,橫樑之上蛛網密佈,那木臺上的香爐不但鏽跡斑斑,還殘缺了一角,看樣子這裡似乎有許久都無人居住。
花重錦快步走到一邊的竹榻前,抬手一揮,系在頸的紅氅被他扯下,譁得一下撲在積起厚厚灰塵的竹榻上。
他這才鬆手將懷中的少女慢慢放下。
武邑一瞧,剛合攏的嘴又歪了。
“嗯。”
沐天音面色一陣扭曲,額頭當即湧出一股冷汗來。
花重錦俊眉微擰,動作頓住。
他側過身自己也坐在了竹榻之上,長髮順著他的肩頭垂散在地,彷彿一朵銀蓮般蜿蜒盛開,將少女那渾身是血的身軀翻過身來,讓她趴睡著靠在他的腿上。
“哧。”
武邑輕抽一口氣,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完了完了,他眼睛是不是快瞎了?
這都出現幻覺了!
沐天音疼得齜牙咧嘴,鮮血淋漓的後背色彩幾乎與身下鋪著的紅氅融為一體,渾身顫抖哆嗦,額頭之上冷汗密佈,但依舊咬牙不吭一聲。
“你這又是上哪兒找的一身傷?”花重錦的表情有些莫名陰鬱。
他碧瞳凝視著她血肉模糊的後背,修長的手指伸出,輕挑開那黏在她背後的布衫。
剛凝固的傷口,頓時血如泉湧。
他心中一顫,碧瞳深處閃過一抹狠絕,一閃而逝。
“別,亂,動,行嗎!”
沐天音猛吸一口涼氣,一字一句咬出,指甲都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歐陽老兒,尤輕語,這筆賬她遲早要討回來!
但沐天音只是眸光動了動,卻並未開口說什麼,也沒回答花重錦的問題。
花重錦從她背後縮回手,卻是抓起了她緊緊扣住的拳頭,微微皺眉,將她的手掰開,看見她血肉模糊的掌心之後,緊鎖的眉頭再度深了深。
“這傷再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