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2 / 4)

小說:白伏詭話 作者:青詞

知道他在文革中又被翻出底案,最終因不堪羞辱自殺身亡,李安民的父親也死在了獄中。

這些吳妻都沒說,她只報喜不報憂,麻痺了葉衛軍和李安民的神經。在吳妻與葉衛軍把日期定好後,李安民才肯跟母親回到她的家裡。

李安民被關在閨房裡,送禮道賀的人來了又去,沒人告訴她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只能盼星星盼月亮,日日盼著丈夫接她回家。

迎親那天,李安民像個木娃娃似的被吳妻擺佈著穿上旗袍,蓋上紅蓋頭之後,她終於有了待嫁的女兒心,開始憧憬葉衛軍掀起蓋頭的那一刻,用他那總是沾著黑油的大手,牽起她,帶她遠離面目可憎的人群。

可是她沒能等到葉衛軍。

1967年秋,全國範圍內出現了激烈的武鬥,從拳頭亂棍發展成為刀槍火炮,葉衛軍的黑歷史被扒了出來——特務的兒子,戰俘,在那個喪失公理正義的瘋狂時期,這兩大罪狀能把人生生給壓成肉醬。包括炮筒在內,他們三兄弟全被貼上黑五類的標籤,親朋好友無不人人自危,當時撇清關係的都沒事,沒及時撇清關係的都被迫害致死。

苗青因維護炮筒被公開掛牌批鬥,當時她已有身孕,未婚夫卻為了撇清關係汙衊她是妓女,當眾剖腹取子以證“清白”,炮筒用鐵鍬砸碎了負心漢的腦袋,抱著苗青的屍體跳河。

周草被冠上“支援反革命,釋出煽動性言論”的罪名被捕入獄,在牢裡被亂錘砸死,草蓆裹屍拋下河溝,對外聲稱是自殺。

張良與其家人兄弟逃亡到浣溪鎮觀音村避災,就藏身在觀音廟的枯井下,後來得知白伏鎮的變故,衝動地帶著武器回去報仇,結果在闖警戒線時被發現,就地槍決在盤山路上。

葉衛軍被造反派聯合圍剿,因暴力抗捕,在防空洞前遭亂斧劈死,當李安民穿著嫁衣趕到現場時,葉衛軍早已倒在血泊裡。'

輪迴的結點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葉衛軍看向呆若木雞的李安民,輕聲問:“怎麼樣?我是不是也有當小說家的天分?”

李安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久久都沒有從這個故事中回過神來,這真的只是編出來的故事嗎?

“是真的。”

“假的。”

“我聽觀花婆說過,在你老家有個傳奇性人物,名叫葉錦文,他跟這故事裡的葉老大經歷一樣。”

苗晴是故事裡的苗青,周坤是故事裡的周草,高涵奶奶到死都惦記著一個“阿草”,這不可能都是巧合,李安民不相信這些都是編出來的。

葉衛軍笑著說:“編故事就是要幾分真摻著幾分假,聽起來才像那麼回事兒,小妹,故事只是一個美好的幻想,我總想著你跟我是註定的緣分,所以現在才成了被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

李安民不讓他打馬虎眼:“那你告訴我,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我的經歷是真,死在隧道里的不止我一個,那時候的人不像人,像發狂的畜生。”

“我聽說死的是個叫油子的土匪頭。”

“油子是張良的外號,他也不是土匪,只是家底不太好,張良在闖警戒線時開槍射殺了幾個人,他們找不到他的屍體,就把誇大捏造的罪行全安在我頭上,你能想象嗎?很多戰士,不管在戰場上受了多重的傷,哪怕是面對敵軍的拷問也沒有軟下腰,挨自己人整的時候卻像被抽掉了脊樑骨。”葉衛軍胸口微微收縮。

李安民馬上就撫了上去,問道:“那你為什麼還去參加越戰?”就她所知,很多那時候過來的人都對這個國家和ZF失望了,甚至絕望。

葉衛軍說失望不是沒有,活得時間一長,很多事情也就想開了,對越反擊保的不是某個政權,而是民族尊嚴,被人欺負到頭上來,打回去也是該的。

“那時候也差不多該放棄葉兵的身份了,戰死也算是個好結局。”

不能說葉衛軍迂,就算走過這麼漫長的歲月,他還是沒忘記身為軍人的責任並始終以此為榮,李安民能理解這種心情,不管他說出來的故事是真是假,反正現在也沒差的了,李安民抖擻精神,決定好好享受眼下的生活。

觀音象又出現三次就再也沒動靜了,祭壇所在的洞府被從壁頂降下來的黑石板圍住,黑石板上有一扇鐵門正對著通往石屋的溶洞。這麼一隔,就使得祭壇和溶洞成了完全封閉的空間,唯一能出入這處空間的V形裂口被石板堵得嚴嚴實實。

每隔一段時間,灰鼠群就會被放出來一部分,讓它們在石板圈定的範圍內活動,葉衛軍需要透過石板上的鐵門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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