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3 / 4)

小說:白伏詭話 作者:青詞

張良轉著槍說:“我說葉哥,你就不該來,我一個人能搞定,何苦多跑這趟。”

葉衛軍笑笑,沒說話,也不放開李安民,把她拉進懷裡緊緊抱住,李安民不敢動,鼻子裡全是消毒藥水和皮肉腐爛混合出來的異味,兩條遍佈創傷的胳膊就橫在眼下,勒緊她的胸口,把她勒得喘不過氣來。

“我們……馬上要去哪裡?”李安民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

葉衛軍隨即放鬆手勁,說:“有條下山的近路,就在前面。”

李安民又問:“你對這個地方很熟悉?”

葉衛軍湊近她耳邊低語:“我曾經……來過這裡,那時候,這附近還有村子,現在,只剩下蘆葦灘了。”

李安民沉默不語,看著蜷縮在腳邊的宋玉玲,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張良把宋玉玲丟在黃土路上,車子七拐八繞,開到一個地裂造成的深溝前,整條裂縫的開口不過百米來長,內部呈斜角往下延伸,陡坡上有攀援過的痕跡,附近雜草叢生,周圍長有稀疏的灌木叢。

炮筒打頭陣鑽進地縫裡,葉衛軍把李安民綁在背上,緊跟在他身後,由張良墊底,順著坡道一路往下滑,降到十米左右的深度,泥土層逐漸變為凸凹不平的石壁,坡度變陡,三人利用裂縫、洞穴和突起的石塊為把手和腳墊,熟練地往下縱躍。

李安民緊閉雙眼趴在葉衛軍的背上,能感到身體的起伏波動很有規律,他的呼吸也始終保持在一定的頻率上,絲毫沒有紊亂。

沒多久,眼前一暗,腳底有了支撐感,李安民睜開眼,發現他們已經身處一個洞穴裡,洞口就開在斜上方,洞內整體呈灰黃色,地面上全是深一灘淺一灘的水窪,一條條細流順著洞壁上的巖勢流淌匯聚到水窪裡。

葉衛軍解開繩子放李安民落地,拉著她的手往前走,洞內陰冷潮溼,隨處可見蟲鼠的殘骸,李安民打了個寒噤,問:“我們要從這個洞裡走出去?”

葉衛軍點頭,說:“這條路和山下的地道相接,是直線距離,不遠,半天應該能出去。”

李安民抬頭看他,剛想說話,卻發現他下頜上的創面正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往臉部蔓延,破損邊緣的面板像被燒焦一樣萎縮打蔫。

李安民低叫一聲,掙開他的手,捂住嘴巴,另一手指上去:“你……你的臉,怎麼回事?”

葉衛軍微微一愣,抬手摸上面頰,正好按在破皮的地方,他把沾上膿血的指尖湊近眼前看了看,隨手擦在褲子上,對李安民伸出手,說:“這裡溼氣太大,出去就好了,快過來,地上滑。”

李安民搖搖頭,把手背在身後,吸了口氣,對他說:“這不是溼氣大,也不是體質的問題,其實以前我就注意到了,那時我沒當回事,因為相信你。”

葉衛軍收回手,緩緩朝她走近,偏頭問:“那你現在就不能繼續相信我了嗎?”

李安民扶著石壁往後退,邊退邊說:“我不知道該信什麼,你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了?”

創傷面已經吞噬了葉衛軍的半張臉,還在持續朝別的部位擴散,膿水順著面頰流到下巴上滴落,李安民想起了在子孝村時看到的那個血肉模糊的幻影,想起了夢中那雙嵌在爛肉裡的眼睛,想起了第一次在地下隧道見到他時產生的幻覺。

“衛軍哥,你說,是不是我的飛蚊症又發作了,我現在看到的都是幻覺對不對?”李安民蹲在地上抱住頭,只要葉衛軍告訴她這些都是幻視,她就願意相信,等回到家後,把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都當成是一場夢。

葉衛軍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推靠在石壁上,兩手撐在她耳邊,沉聲說:“別怕,睜眼看我。”

李安民感到自己的額頭被頂住,毫無熱度的呼吸吹拂在面上,她閉緊雙眼,心跳得飛快,抖著聲音問:“你先告訴我,你是我哥,還是我的親生父親,你到底是不是葉兵?你究竟有沒有……有沒有死過……”

葉衛軍沒有回答,捏住她的下巴,歪過頭壓下去,張嘴包覆住她的雙唇,李安民猛然一驚,探入齒間的舌頭溼潤冰涼,強行抵住她的下牙齦內部,嘴對嘴接合的密不透風,葉衛軍一手托起她的下頜,另一手抓住她耳後的頭髮,用力在她唇上輾轉吸吮,這不是親吻的力度,而像在大口吞嚥,李安民感覺肚子裡的熱氣源源不斷地湧上喉管,腳趾和手指尖冰涼發麻,體內的血液在短暫的沸騰後瞬間冷卻下來。

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感受,在子孝村的峽谷中,在大舟山的千龍洞裡,在被狐靈附身的時候,全部是在睡夢中或是神志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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