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2 / 4)

小說:白伏詭話 作者:青詞

,車子顛簸時,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跟著晃動,脫臼的部位免不了會被碰擦到,為了忍痛,她把下唇咬得鮮血淋漓,李安民看了有些不忍心,跪在她身後扶穩。

張良嘖了一聲,諷刺她:“爛好人,你知道我剛才搬的是什麼東西?手術檯的部件,這瘋女人拿你們當解剖用的動物,給她這點顏色還是小意思了,要我來做,前面深溝就是個挺不錯的拋屍點,她不是號稱孤家寡人一個麼?就是死了也沒人會認真找,剁碎了扔溝裡,方便。”

李安民不說話,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看外貌,這人的年紀應該介於炮筒和葉衛軍之間,體格精瘦,五官清秀,是三人當中長得最好看的,但是他的表情陰沉,眉眼間透出一股狠戾的氣質,看人時習慣性地低下頭,由下而上地斜眼瞥視,感覺很挑釁,而且言行粗魯,跟斯文的外表形成極大的反差。

他說“剁碎了扔溝裡”的時候,雖然用的是玩笑語氣,但眼神裡射出兇光,殺人拋屍,他能做得出來!李安民只覺得頭皮發麻,這個人讓她想到了賣餛飩的徐師傅。

當年的徐師傅被槍決在盤山路上,山路塌陷,人掉下萬丈懸崖。

當年的土匪頭子也在同一個地方被槍決,屍體墜落山崖。

徐師傅說他是一個身體裡有兩條靈魂。

討債公司的老闆張立說——那個掉下山崖的土匪頭名叫張良。

李安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很可怕的構想,那個張良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個張良,可是葉衛軍和炮筒對他的態度卻像對待老朋友,似乎認識了很久……

葉衛軍靠在護欄上,伸直雙腿,吃力地脫下背心,膿血和布料粘在一起,一撕就帶下一層皮,他絲絲吸了口氣,笑著對張良說:“你小子,這麼長時間不見,還是老樣子,手槍是從哪兒搞到的?”

張良晃了晃槍,拍腿笑道:“改裝的,模擬槍,火藥子彈,打出來聲音跟真槍很像,你聽。”他對著斜上方開了一槍,發出“砰”的聲響,接著說:“火力不強,不過靠近了能打死人。”

炮筒扯著嗓子問:“良哥,你真的把苗姐那邊搞定了吧?”

張良笑罵:“臭小子,我做事你還不放心,搞不定我敢過來麼我。”

李安民害怕張良,不敢跟他說話,但是張良說找了兄弟在楊家屯子駐紮,她很擔心爺爺奶奶受牽連,實在忍不住了,低聲下氣地請求他:“你別對我家人出手。”

葉衛軍被太陽曬得渾身癱軟,看了李安民一眼,又把眼光調開,懶洋洋地說:“你放心,他不敢,放狠話是為了嚇唬姓嚴的,不然你今天走不掉。”

宋玉玲冷笑著問:“姓張的,你什麼來頭?我查過葉衛軍和小謝,他們背後沒人,不會有這麼大能耐。”

張良用槍管拍拍她的臉,說:“你也可以去查我張良的家底,查完之後記得給你女兒上柱香。”

宋玉玲抿起嘴,半邊臉抽動了兩下,炮筒回頭說:“我查過這女人,上無老下無小,男人拎著褲子跟在她屁股後頭跑,所以她敢囂張,還真沒查出她有女兒。”

張良笑道:“你不擅長偵察敵情,能給你查到,我的飯不就白吃了。”

葉兵09

“無所謂,我本來對這女人就沒興趣,只要苗姐沒事,我什麼都好。”炮筒按響喇叭,往後一靠,雙手竟然放開了方向盤,任車子在顛簸起伏的黃土路上亂飈,他好像開心得很,扯開嗓子唱歌,走調走到泰山頂上去了,張良也敲著槍管跟他一起唱,聲音很好聽,有點情歌聖手的味道,葉衛軍閉眼躺在車板上聆聽,嘴角泛笑。李安民抓住車廂邊緣,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淌,炮筒開車她見識過,跟亡命大逃殺有的一拼。

根據這類電視劇的尿性來看,得意忘形的後果就是樂極生悲,果然,沒飈多久,後車輪槓上硬石塊,咯噔一彈,整個車身撅起屁股,像是要被掀翻了似的,炮筒連忙握住方向盤打了個旋,李安民沒抓穩,被慣性帶著朝側邊摔出去,葉衛軍迅速挪了個位置,用身體把她接住,對炮筒低吼:“你小子別玩了,好好開。”

炮筒撓著後腦回頭打了個招呼:“小妹,不好意思。”說著放緩速度,不敢再放肆。

李安民剛才那一倒,正好撞在葉衛軍肩部的創面上,沾了滿臉的血水,她連忙坐直,不敢看上去,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葉衛軍撈過一旁的背心替她擦臉,拉住她的手腕,低聲問:“你怕我?”

李安民是在害怕,很多種恐懼感糅合在一起,讓她分不清自己究竟在怕什麼,是在怕人?還是在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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