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啊……虞家看來這次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頭一次見娶男人那麼大張旗鼓的,一家子讀書人卻聽信了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和尚,這又是個什麼世道。”
“那又能怎麼辦?虞家大公子的身體,大家也都清楚,據說啊,是活不過今年冬天了,恐怕連第一場雪都看不得了。”
“也是可憐人啊,一家子積善行德,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興許上天真的垂憐,只要活過冬天,到了春日,那便就是有希望的。”
鬱夏是被轎子給晃醒的,透過縫隙,能看到外面昏暗的天,現在應該是傍晚時間。
鬱夏:“……”
“我這是又結婚了?”
000嘆了口氣,已經習以為常了:“是的。”
“我先把記憶傳給你。”
這次倒不是什麼替嫁,要嫁過去的就是原主這個人。
原主是一個小藥師,無父無母,被慈善堂裡的師傅撿到的,就跟著一起學醫,一起給人看病。
後來慈善堂因為太過於慈善,入不敷出,沒辦法,只能關門了。
鬱夏無家可去,恰好這時候虞家的人找了上來說讓他嫁給虞家的大公子虞世卿。
若是虞世卿沒有熬過這個冬天,就給他一大筆錢,然後放他自由或者也可以選擇留在虞家,做一個喪夫的大少奶奶。
不管是去是留,虞家都不會過於阻攔。
虞家也沒有因為他是個男子就隨隨便便的一頂小轎子抬進去。
婚禮辦的風光無比,流水席一連持續三天三夜。
不知道轎子晃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外面的演奏聲也愈發的大了起來。
鬱夏從蓋頭下看到了一雙蒼白的瘦的只剩骨頭的手。
鬱夏過了兩秒才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很涼。
鬱夏指尖圓潤有光澤,一看就十分的健康。
虞世卿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去,卻反被緊緊的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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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這個應該就是柳懷安了吧。”
000:“現在也不能確定,萬一是個比較相像的世界呢?”
鬱夏:“直覺告訴我,應該就是這一個世界了,他總不能那麼慘,次次都生病吧?”
“難道是前面幾個世界過的太開心了?”
000:“……”
因為虞世卿的身體原因,拜堂的過程就省略了又省略。
拜過天地父母之後,鬱夏就被人攙扶著送回了房間當中。
虞世卿也沒有留下敬酒,來參加宴席的人都清楚他的身體狀況。
“大少爺,大少奶奶,可以挑蓋頭了。”
虞世卿拿起秤桿,就連這個動作都稍顯費勁。
鬱夏只上了一層淡妝,面若桃花,滿目含水。
喜婆笑著送上一連串的祝福。
“二位新人真是郎才男貌,日後定會恩愛非常。”
“現在……兩位新人可以喝交杯酒了。”
虞世卿自然是喝不了酒的,所以他那杯裡只是一碗清茶,鬱夏杯子裡是散發著淡淡桃花香的果酒。
虞世卿神色淡淡的,有些蔫,看上去對這場婚事並不在意。
鬱夏仰頭將自己杯中的酒全部喝光。
喜婆完成自己的任務之後就退下了。
虞世卿今天走了不少的路,坐在桌邊休息。
“抱歉……等我死了之後,你就拿著休書離開吧。”
“休書我已經寫好了,就在書房第二層書架右面,第三本書裡面夾著。”
鬱夏坐在桌邊,將自己頭上的那些髮釵一一拔下來:“我們才剛剛結婚,相公就想把我休了嗎?”
虞世卿笑了一下:“不必喊我相公,眾人皆知,我這具身子活不久了。”
“你留在我身邊也是守活寡。”
虞世卿早就已經接受自己不久之後將會離開的事實了。
鬱夏將最後一隻墜著珠子的金釵扔到首飾盒裡,目光炯炯:“如果我說……你死不了呢?”
虞世卿從小就聽了太多大夫斷言,他活不久,就連宮裡的太醫,他父親也想辦法給他請來了摸著他的脈,最終也只是搖了搖頭。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你死不了。
虞世卿也只是愣了一瞬:“不必安慰我。”
鬱夏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