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氣,淡淡的道:“陳將軍或許說得對,但是有些事情卻並不是只能拿規矩來說事兒的。太子殿下的安危對別人來說或許就只是一句話的事兒,可是對於我和我女兒,卻是天一般的存在。”
“哪怕只有一絲絲的可能,我也是想要去試試看的。”楊云溪輕聲言道,想到小蟲兒,便是連聲音都柔和了幾分。“哪怕有一絲絲的可能不讓我女兒成了沒爹的孩子,我也要去試試。”
薛治輕嘆了一聲。
陳歸塵亦是微微動‘無‘錯‘小說‘m。‘QUlEDU‘容。
不過最終薛治和陳歸塵卻都是選擇了勸說:“此事茲事體大,貴人只管在宮裡等著訊息即可。其他的事兒,還是我們去操心罷。”
陳歸塵更是道:“太子殿下如今的血脈就只有那麼一個墩兒,貴人若是真在意殿下,便是好好護著墩兒才是。”
薛治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是連連點頭,跟著也勸了兩句。
楊云溪見他們如此,便是知道只怕輕易不能說服他們了。當下心中一片黯然。本來還想多說幾句,可是奈何時間不多了,便是隻能遺憾回宮。
回宮之後,楊云溪便是去了塗太后那兒。
塗太后看見楊云溪那模樣,倒是笑了一笑:“怎麼,被拒絕了?”
一看塗太后這樣,便是知道她這是早就預料到了結果。當下楊云溪也是搖頭苦笑:“原來太后早就料到了。”
“讓你去試一試,不過是想讓你明白。咱們婦道人家能去幫得上忙的地方,著實是極少的。人都說,男主外,女主內。這話卻是沒錯的。”塗太后輕聲言道,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這事兒陳歸塵他們縱然去做,也絕不會聽咱們女人的指揮。你可明白?”
楊云溪自然明白。她只是……著急。
“咱們只能替大郎儲存著墩兒這一滴骨血。至於其他的,咱們只能等。”塗太后說到了最後,竟是有些鄭重:“若是平日,我是不贊同青羽要她那個孩子的。可是現在……”
楊云溪明白了塗太后的意思:若是以往,古青羽縱然不能替朱禮生個嫡子。但是塗太后也不贊同古青羽去冒險。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朱禮卻是需要再多一個兒子的。
“此番回京,我會要求皇帝立墩兒為皇長孫。”塗太后冷笑一聲,“我倒是要讓他們急上一急。他們算計得厲害,我便是叫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楊云溪聽著塗太后這樣一說,倒是明白了塗太后的意思。塗太后這是想用這樣的法子去替朱禮報仇。
或者也不能說是報仇,畢竟這樣的事情,塗太后也不過是隻能提一句。至於成不成,那就和她們沒關係了。
不過縱然不能報仇,讓那些人上躥下跳著急一回,那也是好事兒。
楊云溪沉吟片刻卻是提出了疑慮:“可是這般一來,墩兒便是勢必成了眾矢之的……”
這麼一來,墩兒的危險自然是可以預料的。那些人臉朱禮都敢動,自然也不會放過墩兒。可墩兒是朱禮現在唯一的兒子,卻是不能出半點閃失的。
“你以為咱們什麼都不做,墩兒就安全了?”塗太后揉了揉眉心。
楊云溪見塗太后這般,便是上前去替塗太后揉頭。太后頓時舒展開了眉心,舒服的喟嘆了一聲:“還是你的手法好。”
楊云溪勉強笑了一下:“之前也替大郎揉的。”
提起朱禮,塗太后登時也是情緒又低落下來。
楊云溪的笑容也是落下來。
塗太后則是道:“我覺得,大郎肯定沒死。昨兒我夢見先帝了。先帝跟我說,讓我別擔心。他看著大郎呢。”
楊云溪聽著這話,倒是說不出上來自己的心情是怎麼樣的。這種事情,說起來不過是虛無縹緲。可是偏偏卻又像是快要淹死的時候,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儘管知道這個稻草救不了自己的命,可總還是想要去奢望一下。
塗太后如此,楊云溪自己同樣如此。
可是偏偏誰也都心裡清楚,卻還是義無返顧。說著可笑,細細想想卻是隻覺得心酸。
沉默了一陣子,兩人都是嘆了一口氣。
“你去提醒圖形胡蔓,叫她小心著些。墩兒如今可不許出任何的閃失。”塗太后嘆了一口氣,聲音蒼老了不少。“明日出發,她既要暈船,墩兒便是交給你負責。阿媛我尋思著便是不帶過去了,一則她太小,二則她去不去也都差不多。”
楊云溪對於阿媛去不去這個事兒自然也沒多大的意見。倒是一下子想到了小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