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都差不到哪裡去。
誰說女子不如男,後宮嬪妃們轉職幹起文員,抄寫計算,絲毫不比那些小吏遜色,反而更加認真細緻。
而且全年無休,還沒有加班工資,香君女帝只需要根據外廷和後宮的分析報告做出選擇,大大減輕了工作量。
不得不說李小白想出來的這個歪點子,總算讓小娘子不必熬夜通宵,當一個勤政的苦逼皇帝。
“生氣?他們還不值得朕生氣!竟然以為朕是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女子,真是可笑!回頭找兩個與他們相貌相仿的人,找機會頂替了便是,朕錢也要,國也要。”
見識過李家小郎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奇計怪謀,香君女帝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很快想到了一個又損又毒的主意。
輪值隨侍的鄭才人輕捂檀口,臉色直髮白,彷彿被這個偷桃換李的計劃給嚇到了。
女子發起狠來,足以讓無數人為之側目,若是李大魔頭在這裡聽到香君小娘子的處置辦法,多半會“老懷大慰”。
可以出師矣!
“怎麼?怕了!”
察覺到鄭才人就像受到驚嚇的小鹿,香君女帝輕輕一笑,淡然說道:“小郎說過,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何必在意那些細節。”女帝陛下有一本小郎語錄,奉為聖典,裡面雞湯也有,毒藥也不少。
女帝陛下一句話便將風玄國新王厄不勒花與國師卜劃入了無足輕重的細節。
不殺勤,不殺懶,專殺不長眼。
這等沒眼力勁兒的貨色,還不趕緊去死!
這對失國的君臣為他們的國家陪葬正合適。
孔孟之仁義,那是對於漢家子民而言,別忘了君子以直報怨,聖人也是一言不合,拔劍開幹,哪有與蠻夷講道理這種事情。
對付風玄國這種白眼狼,有仇當場就報了,決不隔夜。
泱泱大武朝,人口眾多,找幾個相似的人並不困難,皇家秘情司還沒出得帝都就尋到了一個相貌酷似厄不勒花的串兒,是大武漢人與風玄國戎人的混血種,個子矮了一點點,又瘦了一點點。
不過沒關係,腳底的墊上一些厚氈什麼的,便是一樣的高,再多吃肉,多喝油湯,胖起來是很容易的事情。
這個冒牌貨原是馬市裡的一個馬奴,經過一番恩威並濟的恐嚇,立刻老老實實的接受調|教,對他來說,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脫離了苦海。
至少每天能夠填飽肚子,每天入夜後,不用再抱著枯草睡在馬廄裡,也不用再擔心主人的喝斥,還能裝模作樣的冒充大人物,嗯,再有幾個小娘子暖床就更美了。
滿心瓦涼瓦涼的風玄國君臣二人回到鴻臚寺,前腳剛進院子,後腳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和甲葉摩擦聲。
兩人回過頭一看,我了個操的,天殺的漢人又將看守院子計程車卒增加了一倍,這裡戒備森嚴的程度都快趕上天牢了。
回想起自己在朝堂上喊出千萬貫黃金和千擔珠玉這樣的蠢話,厄不勒花與卜魯互相對視一眼,立刻生無可戀。
蠢是一種病,得治,偏偏還沒藥。
風玄國王都城下,長長的號角聲響起,巨大的投石車擲出數百斤的巨型石球,呼嘯著飛向城牆。
攻城之法,莫過於蟻附,圍三闕一,單點突破,花樣多的很,但是無論哪一種,都是真刀真槍的硬殺,儘可能的製造區域性優勢和維持住後續攻擊強度,絕無任何捷徑可走。
大武朝的百萬大軍將這座曾經被西人攻破,又將城牆倉促修復的王都圍得水洩不通,城內並非漢家子民,攻城時完全沒有任何留手,石匠們磨圓的巨石上還澆了火油,變成了飛火流星,將一段又一段女牆和躲在後面的西人士卒與強迫推上牆的戎人士卒砸得粉身碎骨,破碎的石塊飛濺百餘步,擋者披靡。
兩艘主戰型戰爭機關舟懸浮於城牆外,並沒有任何進攻的徵兆,依舊與城內的三艘聖庭飛行舟保持著對峙,不到時機合適,便不會投入戰鬥。
前面一波巨型石球剛給城牆帶來一片血肉模糊,一架架長梯便架了上去,其中還有勇武之士在撐杆的協助下,率先衝上城牆,為後續抵達的袍澤開啟局面。
金湯,石,滾木如雨點般墜落,砸得大武士卒筋斷骨折,轉眼間城下便傷亡了千餘人,而城頭上多數被突破,許多戎人士卒被驅趕著衝向城牆,與大武士卒互相廝殺在一處。
漫天羽箭不斷往復於城牆,這場消耗戰持續了約一個時辰後,終於因為大武朝一方鳴金收兵而結束。
城下火油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