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昭無視了話裡的揶揄,他不怕坐牢,大不了放棄這具軀體,可是那樣一來,徐離晏該怎麼辦?軀體的正主還是植物人狀態,他離開後,那個人撐不了多久,他們才剛兩情相悅,他無法讓徐離晏去忍受失去愛人的痛苦,更無法向徐離晏解釋一切,對一個怕鬼怕得要死的人來說,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他可不奢望徐離晏會愛一隻鬼。
但是,如果坐牢,就等於間接地跟徐離晏分開,生離或死別,都不是他所希望的,附身在人類軀體裡,他的法術被多少制限住,無法任意改變他們的思維,讓他們忘記喻昭這個人,最多就像障眼法,只能瞞一陣,而不是永遠,他希望的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看來你真的很愛徐離晏,所以才會這麼為難。」鄭仲成在旁邊微笑說:「其實一個是罪犯,一個是員警,你們相愛,原本就是個錯誤。」
「我不需要聽一個失敗者的教誨。」喻昭冷笑反擊:「直接說你的目的吧,如果我真是個毫無用處的棋子的話,你就不會特意把阿晏調開,再來找我了。」
鄭仲成很欣賞地向他點點頭:「說你失憶,我真不相信,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精明。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坦誠地告訴你,想免去警方對你的追究,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再跟我們合作,把刀九繩之於法,兩條路任你走,一是恢復記憶,提供刀九的犯罪資料,二是重新回刀祭社,把他們的內部資料盜出來,提供給警方,這是完全機密,不可以洩露給任何人,包括徐離晏。」
傅喻朝的記憶他無從得知,不過要重新再盜資料對魑鬼來說很簡單,喻昭問:「是否我成功拿到資料後,你們就不再追究我以前的罪行?」
「給臥底換個身分重新開始,對我們警方來說還不難,不過,這件事有一定的危險性,為了你跟徐離晏的將來,好好考慮一下吧。」
不需要考慮,他現在只希望儘快找到警方需要的東西,結束這件事。
「我答應你,不過……」冷冷盯住鄭仲成,喻昭一字一頓道:「如果你敢騙我,我會殺了你,絕不食言!」
徐離晏在警署的會議室裡等了幾小時,也沒等到任務,給家裡打電話也沒人接聽,他知道不妙,叫來阿飛,不動聲色問:「你說有緊急任務,為什麼到現在都沒人來下達?」
「這個……嘿嘿,我也不知道。」
阿飛笑著打馬虎眼想逃掉,被徐離晏揪住,微笑問:「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唔!」喉嚨被用力掐了一下,阿飛一陣氣滯,立刻求饒:「真的不關我的事,是鄭Sir吩咐我叫你來的。」
果然是鄭仲成搞的鬼!徐離晏不再多說,放開倒楣的炮灰,大踏步來到鄭仲成的辦公室,門也沒敲,就衝了進去。D_A
「進來之前先敲門,這是最起碼的禮貌。」鄭仲成在看檔案,頭也沒抬,淡淡說。
「喻昭不在家,是不是你故意引開我,帶走了他?」徐離晏冷冷問。
「你找不到人,怎麼不先懷疑他是不是跑掉了?」
「他不會逃!」
在冷冷的盯視下,鄭仲成終於抬起了頭:「你越來越沈不住氣。」
「你也越來越卑鄙!」
鄭仲成聳了聳肩,「卑鄙這個詞不要隨便用,我只是照上頭的指令辦事,人是我帶走的,他的記憶已經恢復,再待在你那裡對你來說也有危險。」
「記憶恢復?」
「怎麼?你還不知道嗎?」鄭仲成笑著看他,「看來你被他騙得不輕啊,其實他的記憶早就恢復了,只不過在跟你玩捉迷藏罷了,你真相信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一轉身會變成善人嗎?」
徐離晏眼眸微眯,腦海裡劃過離開時喻昭向自己打招呼的笑顏,如果那是謊言,那麼,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值得信任的?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阿晏,何必呢?對一個罪犯……」
「帶我去見他,這案子是我負責的,我有這個權利!」
鄭仲成沒再多說,站起身,「跟我來。」
喻昭被關在一間不大的審訊室裡,幾名正在審訊的刑警看到鄭仲成進來,立刻向他彙報:「鄭Sir,這傢伙都交待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鄭仲成還沒說話,徐離晏快步先走過去,來到喻昭面前,問:「你的記憶早就恢復了?」
喻昭抬頭看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在下一瞬,一記拳頭就招呼到了他瞼上,隨即徐離晏揪住他衣領將他拎起,又當胸一拳,兩旁的刑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