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地撓了撓耳朵。方才這一拳,他並未使出全力,沒想到修為進入靈師中期,“靈鬥拳”的威力竟是倍增,體內那一股令他既是期待又隱約害怕的力量竟似再次被牽動,除此之外,他彷彿覺得這“靈鬥拳”似有了一點與以往不同的變化,但具體如何不同,他卻又說不清楚。
有了前車之鑑,魏真後面的每一次出拳,均是小心翼翼,拳力一層一層疊加,直至收縮自如為止。
樊天所贈短劍和修羅族的“殘滅指”,魏真並不打算在大比中用出,這兩樣雖然威力極大,消耗同樣驚人,尤其是那一把赤黑短劍。
天色終至漸明,魏真自打坐休息中起身,穩步走向奴院廣場,經過一晚的修習,他自身狀態已調至最佳,至於最後一輪的成敗,他倒反而不那麼在意了。
廣場之上,人頭擠擠,幾乎整座蒼巖山之人均到來觀戰。慕之浩端坐於廣場高臺的主位,神態之間一片謙和,俊美的面容下卻隱有一縷蒼白。
坐於右首之位的正是來自碧波澗桑蘭大寨的東方牧白,一襲白衣,神韻飄灑。左首卻是一名一臉和氣的中年人,笑容似可掬,此人是百寶宗的一名執事長老,名叫孫金財。其他幾宗之人並未現身。
最後一輪比試,抽籤順序打亂,各人又重新抽取了一次。
魏真幾步邁入一個圓圈內,亮出了自己抽籤的靈簡,靈簡之上“一二四”幾個數字閃閃發光。
他此時不知對手是誰,卻見那許正遙遙朝著自己這一方向走來,步伐看似緩慢實則極快,十步之間便站到了與他同一個圈裡。
魏真面色一緊,許正已甩出了他手裡的靈簡,上面“一二六”三個數字顯得格外醒目刺眼。
“居然真撞上了。”魏真握拳的手不由緊了幾分,他早已在心中將二人的實力作了不下十次對比,就算服了“戰靈丹”,他自忖若碰上對方,勝算機率還是太小。
“打還是不打?”——這個問題直接擺在了魏真面前。
許正倒是大度,見魏真站立不動,他也不曾出手,靜靜等候著。
廣場高臺的左側,院主諸葛凖和軍教頭尉遲璋並肩立在一處。
“這個許正不錯,稱得上奴院百年一遇的奇才了。”諸葛準摸著光禿的下巴,饒有興致道。
“那邊對戰的那個小子也不差。”尉遲璋伸手指了指附近一個圓圈內正在為魏真捏著一把冷汗的杜小秋。
他似有些遲疑,又緩緩開口道:“其實與許正對陣的這個小傢伙也不賴。”
“哦?”諸葛準拿眼瞟向尉遲璋,目中露出了一絲疑惑,尉遲璋平時不會輕易誇讚一個人。
“此子對軍陣似乎有著超出常人的領悟和理解,所以我才有些印象。”尉遲璋語氣頓了一頓,帶上了一點惋惜之意。“可惜念力弱了點,不然倒也是個可堪造就的領兵之材。”
“哼!念力不行,那終究還不是廢物一個。”諸葛凖冷言道。
尉遲璋聽他如此一說,便沉默不語了。
圓圈內,魏真突然拱手道:“多謝許兄,我們可以開始了。”
此刻除了佩服對方的一身修為,魏真對許正的為人也有了一絲敬佩,對方沒有恃強而為,而是給了他足夠的考慮時間。
許正點了點頭,沒有多話,手中三尺長劍一挽,一道圓環劍芒如電飛出,疾然罩向了魏真。
魏真卻完全沒有閃身躲避的意思,他的思慮十分清晰。倘若第一次交鋒便受制於人,後面的戰鬥則步步被人牽制,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
他兩腿前後站定,右臂回抽,又瞬間擊出,以“靈鬥拳”與對方硬撼,這一記拳力不僅動用了靈師中期的修為,同時調動了他體內骨骼儲存的靈力。
與許正這樣的九級靈師對戰,魏真根本沒有絲毫保留的餘地,他的打法,看似冒險,卻是破解劣勢的唯一方法。
此時,廣場高臺上還另有一人在關注他們之間的戰鬥,這人自是樊天,眼見魏真明知不敵,卻採取最簡單最直接的戰法,他心裡反而多出了一抹欣慰之意。
劍芒拳芒轉瞬相接,兩人的上身各晃動了一下,第一次交鋒竟是平分秋色。
許正心下一震,對方在他眼裡不過是六級靈師的修為,居然可以擋下他“九連環劍技”的一劍,實力也算不俗。
他身形飄動,長劍不斷挽動,三道圓環劍芒再次飛出,魏真身形一退,背後靈弓握在手間,瞬時射出了三縷“青冥之箭”。
“哧”一道劍芒閃過,魏真的右臂立時被劃拉出了一條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