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替陛下收集靈魂元晶,這人正在星之海底的海族禁地玩耍,否則,青蒔若一時不察,只怕會吃個悶虧。
說起來,那人的路數倒有點像當年的龍七太子。紫筠不止一次地猜疑過,卻又很快便置之腦後,這種破事兒,他再不管了。如今,只想著能把白殊縭弄上神山便大吉大利。
兩人正說著話,不妨已然空無一人的酒吧門外,突然跌跌撞撞竄進一個身影,尚未看清酒吧內的情景,便高聲嚷嚷:“大新聞!乾元再度侵略我星辰諸國,冒險者公會號令所有的冒險者就近組隊,抗擊侵略……”
白殊縭霍然站起,又慢慢坐下,盯著紫筠,輕聲道:“神山又搞什麼陰謀詭計?”
紫筠不答,只是微笑。白殊縭的臉色陰沉下來,半響冷哼一聲,身影閃了幾閃,消失不見。小蠻悶吼一聲,直接破開酒吧屋頂,飛竄向天空。
紫筠嘆息,眉間血痣愈發殷紅,他知道,陛下不願意再等下去了。自己……令陛下失望了呢!
可是陛下,那種不能見到心愛之人、相思欲瘋狂的味道。你品嚐夠了嗎?紫筠對您並無怨恨,只是有些事情有些滋味,也很想您親自試一試嘗一嘗!
那個闖入者目瞪口呆,紫筠對他溫和一笑,紫光瀲灩中,緩緩消隱了身形。這人半響方鬼叫起來。
得到乾元入侵的訊息,尤其是聽說,這支龐大而驚人強悍的隊伍以直線行進的方式殺往阿拉貢的血荊棘大公領,白殊縭怒火高熾。乾脆也不去東邊會朋友了,只給他發了一枚信符,便騎乘著速度更勝一籌的小蠻日夜兼程往回趕。
阿拉貢的心血如果因此而毀於一旦,無論未來如何,她都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因我而起,自然因我而滅。也許,舊帳是到了好好盤算的時候!
精靈之森離血荊棘大公領路途頗遠,不過以小蠻的速度在短短兩日內也便趕到了。白殊縭撲了個空,阿拉貢已經點齊兵馬殺往邊境,迎著乾元的隊伍而去。
好在軍隊出發的時間尚短,她在當天的半夜時分趕上大軍,神念稍稍一掃,便找到了阿拉貢的帥帳。只是,她並未去找他,卻摸到了一個不起眼的營帳外面。
方才。當神念如水一般在大營中流淌而過,她驚訝地發現了幾個老熟人老朋友!
這頂營帳內有三男兩女。榻上一對親密依偎的情侶是萬篪與李琮翌;懶懶倚在方桌左側、神色平靜的俊美少年竟是藤鶼鰈;與藤鶼鰈相對而坐的美豔婀娜青年女子乃白殊縭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姜元煣——姜元煊的長姐,一直在星辰大陸尋找失落寶物的姜家長少媛;剩下那位也是白殊縭認識的人,歸海家的長少君,與姜元煣“遊學”星辰大陸目的相同的歸海溶徹。
白殊縭大為訝異。營帳中的人,分明屬於乾元不同的陣營,怎麼會聚在一處?難道乾元九洲世家聯盟為了侵略星辰,竟拋開糾纏了許多年的恩怨,再一次達成了盟約?
但轉念間,她又否決了這個猜測。旁的不說,那被神山囚禁在黑白界中幾千年的幾位老祖宗對神山的怨念可以說用光星之海的海水去衝涮也不能洗掉一丁點兒。
自己與月徊在碧落島決裂之前。代表著雙方的歸海溶衡與焦明夫人就已經勢同水火,互相都已經明白了己方的立場,莫非現如今乾元的局勢亦發生了驚天變化?神山陰影尤在,那麼是幾位老祖宗的復仇大業失敗了?
她心念電轉,正胡思亂想時,營帳中的藤鶼鰈開口說話,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不耐煩,仍是當初那火暴脾氣,話一出口,便帶著五分的火氣:“你們也真太無用,找了這麼久,到底找著那兩樣東西沒有?咱們現在好歹志同道合,你們心裡那些彎彎繞繞趁早給本少君收起來!”
姜元煣與歸海溶徹對視一眼,神色皆苦澀。姜元煣嘆息一聲道:“我家的東西確實是找不著了。倒是溶徹少君家傳星石有了幾分眉目,可惜呀……”
“到底怎麼了?你們一次性把話說完好不好?”藤鶼鰈毛毛燥燥發火。白殊縭聽見他的聲音裡已經有了幾分成年男子的低沉,略一失神,又微微一笑。歷過那次大劫,他的實力增長了不少,如今已有八星的境界,也算因禍得福,只是這爆仗一般的脾氣怎麼絲毫也不見收斂?
極想親眼看一看他,白殊縭想了想,乾脆使了個隱身法,又直接遁入營帳內,怡怡然立在幾人當中,大大方方地聽起來。
歸海溶徹見藤鶼鰈的眉毛亂跳一氣,搖搖頭道:“鶼鰈少君勿惱。歸海家的星石雖說已探明瞭去路,卻也無法拿到手。只因,得到星石的人據說是星辰大陸的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