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離開住處起,就遠遠跟在她身後,一路看戲。
這人在山洞外猶豫,若是以前,他肯定是不會管的,他相信,白殊縭不會死;若是她死了,那……只能怪她學藝不精,運氣不好罷了。
可是現在,他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焦急地吶喊,進去,我要進去!
原本,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壓制這個念頭,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念頭不屬於自己。可是不知為何,他突然決定屈服於腦海中這個無比強烈的渴望。他想,進去看看也沒什麼,不出手救她就是了。
他怡怡然踏進了顛倒五行迷殺陣,不費吹灰之力便從陣中走了出來,還點了點頭微笑,小殊縭果然很不錯,這個陣法雖還嫌粗陋,但威力頗大,可以彌補一二。
他走進山洞,眼眸煜煜,無視洞內漆黑一團。很輕鬆地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白殊縭,他饒有興致地蹲在她身旁,託著腮看著她身上流轉的元力一點點修補她的傷勢。
看了半響,他眨眨眼,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戳在了白殊縭漸漸恢復紅潤的臉龐上。這一戳,居然再不能將手指從她臉上挪走,修長的指尖改戳為按,又改按為揉,最終整隻手都在白殊縭臉龐、眉梢、唇角、發上流連不止。
雨一直下,氣氛其實不算融洽,有一點點詭異,一點點彆扭,又一點點酸楚……和甜蜜。
第四卷 誰栽萬木掩滄桑 第十章 麥田怪圈?!
第十章 麥田怪圈?!
山洞外細雨纏綿。山洞內氣氛纏綿。
這隻手似乎不能饜足,甚至隱隱有些無法控制自己想觸控她的衝動,手的力道漸漸加重。
“小子,摸夠了沒有?還是說,你想趁機把她弄醒?”他突然自言自語起來,低沉聲音輕柔悅耳,帶著說不盡的懶洋洋味道。只是,這聲音若有熟悉的人聽見,卻要大吃一驚,只因這聲音根本不屬於這副皮囊,只聽他又說,“難道你唯一的機會就用來在她臉上摸來摸去?有什麼好摸的?”
“呸!殊縭臉上冷得像冰,流了那麼多血,你為什麼不救她?”他嘴裡突然又吐出另一個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味道,聽得出這個聲音很憤怒焦燥,“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傷害她,我絕不會放過你!我天天和你鬥,你信不信?”
“小傢伙,你的威脅想必自己也知道有多大用處。”懶洋洋聲音哧哧笑了幾聲。嘲諷道,“我讓你生,你便生;叫你死,你便死。”
他沉默了,卻伸出手,抱住了白殊縭,緊緊地抱在懷裡,垂首痴痴凝視著她雪白的面龐,眼裡不覺掉下淚來。半響,哽咽道:“殊縭,你別死。”
五個字,道不盡說不完的情意綿長。
他突然俯下頭,唇重重印在白殊縭唇上,鹹澀的淚水沒入兩個人嘴唇裡,他喉中發出痛苦至極卻又喜悅至極的奇異聲響。
卻猛然,他的頭髮活像被人一把扯住,狠狠往後拉,以至脖頸都咯的一聲脆響,清朗聲音疼得悶哼一聲,再要說什麼,卻來不及了。
他轉轉頭,卻是那懶洋洋聲音說道:“扯快了,還有點疼呢。嗯……說起來,多少年沒嘗過疼痛的滋味了。嘖嘖嘖,不過,剛才這小子在幹什麼?”
他沒有放開懷裡的白殊縭,低下頭。目光睃尋在她嫣紅的唇上,皺著眉想了想,嘟噥了一聲,“好像軟軟的涼涼的。”
他也緩緩低下頭,無比精確地找到了白殊縭的唇,輕輕挨上去,很小心地碰了碰、蹭了蹭,接著,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舔了舔。
他驀然抬起頭,怔怔望著白殊縭,急劇地眨著眼,不知不覺,臉慢慢紅了。一股即使是自詡無所不曉的他也無法確切用語言來形容的奇妙感覺瀰漫了他心間。
我怎麼了,這是怎麼了?為何心跳得如此之快?為何臉燙如火燒?為何喉中乾澀?為何身體發抖?為何……為何……為何這般想把她抱在懷裡,如珍似寶?!
他猛然放開白殊縭,幾乎是逃跑一般竄出山洞,身形快得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光影。山洞裡靜悄悄的,昏昏沉沉的白殊縭皺了皺眉,大概頭撞著了地面,很是疼痛。
微風吹拂,人影閃動。卻是他去而復返。他手忙腳亂地又抱起白殊縭,用手在她後腦輕輕揉動,臉上神情卻精彩得很,便是他自己也說不清到底為何去而又回。尤其是當感覺到了白殊縭的痛楚,他就像被人在心間狠狠剜了一刀般,疼得手足無措。
只是,這疼楚究竟來源於身體內另一個靈魂,還是……自己?
她在想什麼?
他走在白殊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