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點,可是人家只是想讓這個睡美人醒過來。耶耶耶,難道說要那個?什麼?就是傳說中喚醒睡美人的方法呀?白殊縭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弄得面紅耳赤,卻情不自禁地在他唇上瞄過來瞟過去。
正好……眼神相撞。就在她魂不守舍之時,側身睡在草地上的這人居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兩個早就打好了腹稿的人偏偏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還是萬年老妖精臉皮厚,只是一個淺淺的笑容便化解了尷尬。
他眨眨眼,彩瞳流波,坐起身來,抬起手,輕輕擦去白殊縭臉上一點汙漬,又輕輕嘆了口氣道:“卿到何處去玩耍來?”
白殊縭眼也不眨地看著他,胸膛劇烈起伏,幾次蠕動了嘴唇想說什麼。卻發現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最終,她幹了一直以來都想幹的一件事,把月徊撲倒……趴在他懷裡震天介放聲大哭起來。
多少眼淚也流不盡相思之苦,多少話兒也說不完眷念之意。曾經,無語……獨自……凝噎,有了今日相見,多少個凝噎之夜也值了!
白殊縭緊緊攥著月徊身上滑不丟手的衣袍,手指觸到他衣下的肌膚,哭聲裡突然加上了幾絲顫音。為了掩飾自己剎那間的窘態,她的聲音越發大了。雙手交鎖釦在他腰後,抱得鐵緊鐵緊。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無法形容的氣息,她喜歡,所以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感覺得到月徊的身體突然極輕微的一僵,她立時紅霞滿面……丟死人了。
假如她此時敢抬頭看看月徊的表情,就會知道她的小動作其實並沒有給月徊造成困擾。
憤怒、得意、焦燥、喜悅、悲傷、陰鬱、猶豫。
這些神情急速變幻著出現在他面龐上,但很短的時間以後,他便恢復了正常神色,而剛好,白殊縭抹了抹淚花,抬起頭來。
“卿仍如此好哭。”月徊笑吟吟的,伸出玉管也似的手指給她拭去淚滴,接著,把沾了淚水的手指放進自己嘴裡吮了吮。
白殊縭怔住,呆呆地看著他的唇輕輕動了幾動,心也猛烈地蹦了幾蹦。她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臉龐,強壓下起伏的心潮,猛然站起身走到湖邊,看看湖水中蓬頭垢面的自己,實在忍不住長長嘆息了一聲,掬幾捧水把臉上手上的汙漬洗去。
不知為什麼,這哭過一場後,人平靜了,卻突然感覺和月徊有了層隔膜。彷彿這個從來都是隔著一面鏡子和自己絮語的人此時此刻真真正正出現在身旁,卻仍像在做夢一樣。
儘管她無數次的幻想過與他真正面對面坐著。
或許,是她恢復了以往的記憶,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她已經是個成年人,所以,一些心事她能夠很好地掩藏起來?
“月徊,這裡是什麼地方?”白殊縭走回月徊身邊,坐下,側臉看他,儘量不讓自己的眼神顯得很貪婪。
“虛月之境。”月徊又側身躺下,懶懶地打了個呵欠,迷離眸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又快速斂去這一抹若有所思。
白殊縭微笑起來:“喔。月徊是這裡的主人嗎?這兒風景不錯。可是,以前我看見你的時候明明是有宮殿來著,怎麼……看不見啦?”她說著,用眼角餘光去覷他的神情。
“嗯……此處唯吾一人,然吾並非此地主人。卿以前所見,只不過是吾虛化之景。”月徊神色微黯,卻又淺淺一笑,“吾實未想到卿居然能來此地。不知何故,此地的禁制前些時鬆動了少許,威力一日日減弱,再等些時日吾定能破禁制而出,離了這牢籠,尋卿相會。”
禁制鬆動?牢籠?白殊縭的心一顫,立時想到禁錮了無數靈獸的幽寂之林,莫非這裡也是一處囚牢?腦中飛掠過與月徊夢中相見的點滴,她恍然大悟。
難怪他沒有朋友,難怪他總是喜歡長篇大論,難怪每每問他身在何處他總是顧左右而言它,難怪他的神色總有幾分鬱鬱寡歡!
這囚禁他的地方,哪怕風景如畫,也總是淒涼。
“月徊,是誰把你關在這兒?告訴我,我非把他揍得連他爹媽也認不出來!”她揮揮拳頭,眼裡掠過一絲殺氣,這並非玩笑,而是她的真心話。突然,腦子裡飄過那月色中血痣妖嬈的僧人,心裡一動,急切問道,“你可認得紫筠天君?是不是他?”
月徊微笑著看她,聽到紫筠的名字,收斂了歡愉之色,神情變得平靜,點點頭道:“自然識得,吾即是被此人之主鎖在此處,他乃神山之人。”
神山!神山!一定就是那個被下了封口令的地方!白殊縭咬咬唇,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公道她遲早會為月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