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哪個王八……”
三角臉半天才掙扎著爬起來，還沒說完一句話，又被一腳踹到了地上。
這下眾人看清楚了，是一名身形矯健的黑衣男子，他一腳把三角臉踹倒之後，才叉著手回到公子瀛面前：
“少主。”
公子瀛點點頭，走到年九九面前，將她擋在自己身後，看著對面面露驚慌的大漢，冷哼一聲，氣勢十足地開口了：
“我卻不認為你們幾個有我英偉。”
我卻不認為你們幾個有我英偉……
我卻不認為你們幾個有我英偉……
年九九和暗一瞬間石化了。
公子哎，咱跟別人叫陣的時候，能不能說點更有氣勢的話出來？
大漢完全驚呆了，大概是從沒見過這樣奇怪的陣勢，半點才整理好語言：
“臭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閒……”
話音未落，他也捱了一巴掌。
暗一回身站好：
“我們少主豈是你這種粗鄙小人可以玷汙的？”
玷汙，他什麼時候玷汙了！
大漢捂著臉上那鮮紅的巴掌，張口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頓時也怒上心頭，惡向膽邊生，大吼一聲：
“你們有種，給我等著！”
說罷，他轉頭就走，一瘸一拐的三角眼和一旁的大肚子也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姑娘，你沒事吧？”
年九九這時忙回頭扶起泥濘中的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見她雖然滿頭滿臉的髒汙和凌亂，倒好像也沒什麼傷口，才鬆了一口氣：
“你叫顧媼？你……”
年九九還沒說完，顧媼就激動地推了她一把：
“誰要你來救人了！”
啊？
年九九愣愣地站在原地，公子瀛急忙拽住她，就見顧媼一瘸一拐地抓起兩個大木桶打算離開，離開之前卻還忍不住回頭瞪著他們：
“你們怎麼還不快走？還等著他們來尋仇嗎？”
年九九明白了什麼，不由瞥了公子瀛一眼：
“顧媼，尋仇的事……”
“你們不懂！他們，他們認識好多人，他們上面有人！”
顧媼急了，面露驚慌之色：
“一看你們出來打抱不平，就知道你們是外地來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你們還是快走吧，不然我……”
她怕拖累了這幾個好心人，所以才氣結。
“你給我站住！”
年九九大吼一聲，顧媼渾身一抖，腳卻不由自主地站住了，一臉不解地看著年九九。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難道別人欺負你，你就認命了？實在不行，就尋死去？是不是？”
年九九一把拽住她的手，翻開她的掌心，果然手裡有一片薄薄的碎瓦片。
“我，我才不是要尋死，我……”
顧媼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忍不住崩潰大哭：
“我能怎麼辦啊！我根本惹不起這些人！我不過是個寡婦，族人嫌我晦氣，夫家也把我趕出來！我只想好好活下去，怎麼就這麼難！”
“可是，就算這麼難的時候，你也沒向他們低頭，所以你不該這麼輕易放棄，對不對？”
年九九放緩了聲音，毫不嫌棄地拍著她的背，顧媼哭了半天，終於漸漸抽抽搭搭地停下了，雙目紅腫地和年九九對視：
“姑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