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司令在書房處理軍務，請您先休息。”
李副官很自覺地對年九九改了稱呼。
“哦……年，那個，我父親他們呢？”
年九九本想點頭，忽然想起了年立人不是還求見了趙弘光嗎？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年老爺已經回去休息了。”
李副官臉上有些尷尬。
一看他這副臉色，年九九就猜到，年立人大概沒說什麼好話。
“我沒什麼事了，李副官你去忙吧。”
除了擔心年立人給自己找麻煩之外，年九九對他說了什麼並不感興趣。
不過，直到現在，她坐下來，才感覺今天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一整天，她都彷彿在夢裡度過一般。
其實趙弘光沒回來也好，否則年九九還沒想好要怎麼……
“小姐……”
小草推開門，她身後的柳玉還輕笑了一聲：
“這會還叫小姐呢，該叫夫人了。”
年九九也笑了：
“小草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
她們剛才已經見證了年九九的婚禮，現在是聽說司令不在房中，才敢過來打擾。
幾人閒談了幾句，年九九又對柳玉說：
“柳玉，事發突然，我想……給大家發幾個紅包，店裡弄個打折什麼的。”
說到後面，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在年九九那個年代，東主有喜搞點優惠，也是常事。
柳玉痛快應了，心中明白年九九其實還是很滿意這樁婚事的。
等柳玉她們離開了，年九九才拉住小草：
“怎麼一臉哀怨，難道是其他人說了什麼？”
小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這種事情，讓小姐在結婚當天知道，是不是不太好？
“我們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你放心，你家小姐什麼都承受得住。”
年九九笑眯眯地拍著她，又一邊卸下今天繁複的首飾和衣裙。
小草這才輕聲將剛才聽到的說了出來。
老爺和二姨太實在是太無情、太氣人了！
這種主意都想得出來！
年九九的手頓了一頓：
她以為年立人厚著臉皮來討好處已經是極限了。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招……
“還好司令英明果斷，一下反駁得他們無話可說。”
小草難得覺得趙弘光是個可造之才，好好地誇獎了他一通。
“不過，要是二姨太她不死心，那可怎麼辦啊？”
小草還是忍不住擔憂。
在年府時，夏含翠的手段如何，她可是見識過的。
否則怎麼會哄得老爺將小姐打了一頓，送上船呢？
“這裡是司令府，可不由得她胡來。”
年九九勾起嘴角，說起來，這原身的債，她可還沒跟這位“親爹”和二姨太好好算一算呢！
安慰完小草之後，年九九終於想起了她的新婚丈夫：
這麼晚了還要處理軍務，他也是有一點點辛苦的。
看在他把婚禮安排得不錯，應對年立人更是給足了自己面子的份上，她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示？
……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司令府中的房間也漸漸暗了下去。
年九九捧著一個盤子，看著書房裡透出來的光，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誰讓你……”
趙弘光有些不耐地抬起頭，發現是年九九，頓時稜角都柔和了：
“九九，你怎麼還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