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
年九九心中一鬆，至少可以重獲自由吧？
“田婆婆……”
眼看少主離開了，十五姬躡手躡腳地溜了進來。
“十五姬，你怎能偷聽少主講話？”
田婆婆訓了她兩句。
“田婆婆，我不過是沒見過巫醫，一時好奇……”
十五姬撒了兩句嬌。
田婆婆並非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所以也只是淡淡地說了兩句下次不可再如此這般之類的。
“知道了，田婆婆，聽說你要把她送走。”
十五姬神神秘秘地湊近了一些，年九九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出現在自己的頭部上空。
等等，直到這時年九九才發現一個問題，難道她沒有名字嗎？
到目前為止，所有人提起她，就是“她”呀，“她”的……
田婆婆點了點頭，十五姬又嬌聲道：
“我就說嘛，一個養羊的奴隸，少主如何會看得上？”
養羊，系統給她安排的這個職務也實在是很別緻了。
田婆婆直搖頭：
“十五姬啊，不是我要說你，你明知她不過是因救了少主，才被送來這裡，又何必一直抓著她不放，少主那麼多姬妾，你哪爭得過來？”
還不是看到這小奴隸長得醜，好欺負？
想到這裡，田婆婆又瞥了年九九一眼。
還以為她真的得了少主的青眼，現在看來也是個沒福氣的。
十五姬沉默了一會，年九九以為她受到田婆婆的正面打擊，終於放棄了的時候，她卻興致勃勃地開口了：
“那田婆婆可是要將她送回去養羊？”
雖然聽起來不是個好差事，但年九九覺著，養羊應該有機會逃走吧？
要她老老實實留下做奴隸，除非她腦子壞掉了。
田婆婆沉吟了一會：
“這可不同，巫醫說了，她會對少主造成影響，不能讓她留在府中了……前幾日，策將軍府上的李管家曾向我提過，將軍府上還缺一個灑掃之人，或許將她送去……也比養羊好上許多，算是少主對她的恩賞了。”
什麼鬼東西？
這是恩賞？
年九九完全被田婆婆的邏輯震驚了。
結果她還是個奴隸啊！
十五姬有些幸災樂禍：
“像她這樣粗鄙的人，能伺奉主人灑掃，真是修來的福分，也不枉她救主一場，不過我聽說，策將軍在外征戰時，喜歡生啖人肉……”
“十五姬！”
田婆婆厲聲呵斥：
“此話也是你能說的麼？”
“是我錯了。”
十五姬嚇了一跳，連忙閉上了嘴。
不過，她顯然閉得太慢了一些。
“咳咳，少主府中的姬妾，原來就是這樣喜歡嚼弄舌根的麼？”
一個老朽的聲音傳來，十五姬的臉色迅速地變成蒼白。
而田婆婆更是低下了頭，誰讓十五姬多嘴多舌呢？
這下可真是禍從口出了。
“鄭叟，十五姬不過是區區一個女子，自然不懂事。”
少主的聲音有些冷厲，但還是替十五姬說了話。
“少主這般對待救命之人，豈不是叫其他俠士寒心？怎麼能聽憑一個小姬妾的賣弄，就要趕走救命之人？”
鄭叟不依不饒。
年九九聽出來了，他是在替自己說話，但下一句鄭叟就嚇人了：
“至於這位姬妾，胡言亂語，擾亂府中人心，理當去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