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光顯然也不知道她是誰，瞥了李副官一眼。
李副官果斷擋在了趙弘光面前：
“司令在此，誰敢吵鬧！”
女人被兩名士兵按住，看起來好不可憐，年九九心中不由生出憐憫。
“趙司令！趙司令！求您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沒有家了，我一個弱女子，拿著這點錢在外面能做什麼！您留下我在司令府，我給您端茶倒水，掃地洗衣，我什麼都可以做！”
那女人撲通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年九九心中一凜，才想到這些女人為什麼不願意離開司令府。
這樣的亂世，一個沒有家族又沒有其他人庇護的女人，手握著一筆錢財，恐怕前途堪憂，而且這些女人多半相貌姣好，更加危險了。
李副官卻不耐煩聽這些，按照以前的慣例，這樣的女人，除非給主人生下了子女，否則恐怕連一筆安養費都拿不到。
司令已經格外開恩了，她還敢貪得無厭？
他做了個手勢，兩名士兵立刻拖著那女人往外走。
趙弘光雖不作聲，想法顯然也跟李副官沒什麼兩樣。
年九九心裡發毛，全身上下都冒著涼氣，彷彿看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被人這樣拖出去。
那女人見到情勢如此，也放棄了掙扎，只是兩眼木木地看著天空。
“慢著……司令，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年九九一時沉不住氣，開了口。
儘管趙弘光冰冷的眼神看向她時，她心裡就已經有些隱隱的後悔了。
“怎麼，你該不會是……想勸我留下她吧？”
趙弘光的語氣似乎帶著譏諷。
她也不過是別人送來的女人，居然還好意思替其他人求情？
年九九既然已經開口了，便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司令府這麼大，本來也需要不少人手的，司令留下她們，又不會佔多少地方，又能給她們一條生路，有什麼不好嗎？”
給她們一條生路？
趙弘光冷嗤了一聲，本想反駁年九九。
可見到她戰戰兢兢的樣子，還是轉了口風：
“你說得倒簡單，留下這麼多人，你來養？”
年九九連自己都自顧不暇了，他就不信，她會答應。
“好，我養就我養，只要司令……”
年九九抿了抿唇，這倒難不住她，問題是……
“司令肯先借我一筆啟動資金。”
她居然還真的應下了。
趙弘光一時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感覺，又好氣，又好笑，隱約還有些好奇。
他看著靈堂裡面，冷冷地說：
“你找李副官要就是了，我現在沒空跟你說這些小事。”
李副官早就驚呆了，司令居然這麼好耐性，跟年小姐掰扯了這麼久。
“李副官……既然這樣的話，不如你把願意留下的女人都留下。”
年九九小聲地朝他擠眉弄眼。
趙弘光走前幾步，忽然回過頭來瞪著年九九：
“別怪我醜話沒先說在前頭，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到時候你沒做到……軍令處置！”
“呃，是！”
年九九本能地立正朝他敬了個軍禮。
只要有人手、有資金，還有個司令府做靠山，她不相信自己不能養活這麼幾個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