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廳中哭泣的女人瞬間靜止了,隨即又有人尖叫了起來,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趙弘光忍不住掃了年九九一眼。
他還記得年九九上次看到那個奸細被殺的時候,可是嚇吐了的。
果然,年九九臉色又發白了,不過這次她鎮定了一些。
沒想到這些人都是一言不合就殺人的……
她還沒想完,那聲尖叫伴隨著另一聲巨響,戛然而止。
那女人不過是被嚇得尖叫而已!
年九九一時又驚又怒,韋廳長看來根本不把人命當命看。
趙弘光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卻只是搖頭:
這世道,人命本來也不值錢。
其他軍官靜默了一瞬,卻根本沒有在意那個女人的死去,而是指著倒地的軍官怒道:
“韋廳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要把我們都殺了嗎?”
有人乾脆一掀大衣,掏出手槍和韋廳長對峙起來。
韋廳長“呵”地冷笑一聲,一抬右手。
靈堂背後,竟衝出一排荷槍實彈計程車兵。
“現在,還有人要反對嗎?”
“韋廳長好大的威風啊!”
一陣沉沉的笑聲從門外傳來。
趙弘光已經帶著李副官走了進去。
不過,他把年九九留在了門外。
年九九站在門口,心中百般滋味,他是不想自己去送死的意思嗎?
“趙參謀長?”
韋廳長見了他,原本陰邪的三角眼,猛然間收縮了一下,似乎有些驚疑不定。
為什麼韋廳長見到趙弘光,這麼震驚呢?
之前放火的人,是他?
“韋廳長別來無恙啊。”
趙弘光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棺材旁邊,往裡看了看:
“老爺子就這麼走了,哎,可憐啊,我差點就能趕上見他最後一面了。”
他那副樣子,哪裡有半分傷心?
“要不是有人刻意阻礙,又殺人放火的,我也就不用耽擱那麼長時間在路上了,韋廳長,你說是不是?”
韋廳長的眼皮跳了一下,臉上的橫肉也有些抽搐:
“趙參謀長還真是孝順,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平日裡,這個小兔崽子仗著是趙司令的養子,一直壓著他一頭,今天他可不怕趙弘光!
“也對,我剛才聽見什麼來著,韋廳長說誰能繼承司令之位?這個問題嘛……老劉你說呢?”
趙弘光不客氣地點了名,而剛才還在一心一意推舉韋廳長的老劉,立刻調轉了槍頭:
“這個,父死子繼,天經地義嘛,哈哈哈……”
“你說什麼!”
韋廳長臉色一黑,這個牆頭草,早知道剛才也一起斃了!
趙弘光跟趙司令是個狗屁的父子!
“說得好!李副官——”
趙弘光拉長了聲音,李副官掏出一封手書:
“諸位看好了,老司令早就想到會有今天,特意留下這封信,趙參謀長是他流落民間的親兒子,諸位可有疑問?”
趙玉書大字不識幾個,上面的字果然也很難看。
再說了,趙弘光手上有多少人馬,眾人心裡也有數,誰會那麼不長眼去質疑他?
眼下看來,就是趙弘光和韋廳長兩人之爭了。
韋廳長上前就想撕碎那封手書,趙弘光卻在他肩上輕輕一點,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話。
“你,你好!”
韋廳長聽完,居然帶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