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人求見皇后娘娘。”
外面有人稟報，年九九愣了一下。
這是說曹『操』，曹『操』到？
她爹不會也像那個宮翰墨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吧？
“讓年大人進來吧。”
年九九坐直了身子。
年衛君很快急步走了進來，他的步履急促，就連身上佩戴的玉飾都噹噹作響。
年衛君顯然有些尷尬，連忙按住了才看向年九九：
“哎，你爹穿了多年劍甲，實在不習慣這些叮噹作響的玩意。”
年九九聽到這聲音，突然生出一股心酸。
她難以分辨，這股心酸是不是原身年九九給她留下的影響。
年衛君看起來精神不錯，身材高挺，是個健壯中年人，只是臉上還是帶上了歲月的痕跡，有幾分滄桑。
年九九仔細回想著，年衛君交回兵權之後，皇上好像給了他一個文職意思意思，大約是個虛銜？
“九九？你怎麼了？”
見她呆呆的，年衛君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年九九忍不住笑了：
“爹呀，您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孩子似的。”
“這不是，這不是在你面前嘛……”
年衛君反倒被她說得不好意思了，兩手乾巴巴地搓著。
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年衛君，年九九就很自然而然地跟他相處，似乎不用仔細考慮，也知道這個人會包容自己。
“您先坐下吧！”
年九九無奈地扯著年衛君的袖子，將他拽到椅子上，又朝流風說：
“把我在宮裡做的那些零食都拿來給我爹嚐嚐。”
“九九現在都會做零食了？這麼厲害？”
年衛君先是一喜，之後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晦暗。
他的女兒，自由捧在掌心裡長大的，雖說調皮了一些，不是上樹掏鳥窩，就是下池塘抓魚，但絕對是心地純良的孩子。
卻被皇上……
想必做零食也是被關起來的時候學會的吧。
一想到這些，年衛君覺得口裡發苦，就連吃到女兒親手做的零食都高興不起來。
年九九心中有些愧疚，畢竟現在自己替代了他的女兒，而年衛君顯然是愛女心切的，她也想替他女兒補償一些親情。
“您怎麼苦著個臉啊，難道您女兒做得不好吃？”
“唉，好吃是好吃……就是……”
年衛君左右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抓著年九九的臉頰看了一圈：
“爹這麼久沒看到你，也不知道你在宮中過得好不好，是不是餓瘦了？你以前喜歡的那些珠釵首飾都哪去了？皇……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實在不行，實在不行爹再去求他……”
年九九眼中一熱，竟像有一股熱流從心中湧起，她連忙將這股熱意壓制下去：
“爹你就別胡說了，我不知道過得多好，不信你問流風，你女兒一個人有兩座院子，想幹什麼幹什麼，妃嬪們見了我都服服帖帖的……好了，我不跟你說這個了，我本來就想……”
她湊到年衛君的耳邊，說了幾句。
年衛君的臉『色』立刻一變，過了半天才說：
“到底……還是過得不好，才要『操』心這些事。”
看到年九九嗔怪的表情，年衛君才點頭：
“好了，九兒放心吧，爹幫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