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九甚少會這麼嚴肅地跟流風說話。
流風頓時嚇到了。
仔細一想,她這麼做好像確實不妥。
只是當時宮大人說難得出了宮,有機會見到娘娘,想要見一次面,她又想著宮翰墨是老爺的徒弟,自然也是自家人,沒想那麼多,就帶他進來了。
“好了,我也不是要責怪你,只不過……宮翰墨再是自家人,也到底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男女有別,此事若是傳出去,實在是……”
見到流風自責內疚,年九九又怕她想多了,連忙安慰她。
“是,娘娘放心,我以後再也不讓他進來了。”
流風連忙信誓旦旦。
年九九有些好笑:
“如果有要事,那還是可以讓他進來的。”
“對了……”
流風正要離開,年九九又想起一件事:
“是不是我父親也有參加這次南巡?”
“是,不過……”
這下流風倒是猶豫了。
如果宮侍衛不是侍衛的話,也沒那麼方便能見到皇后。
皇后娘娘想要見外臣,哪怕那個人是親爹,也要經過皇上的同意。
“這樣啊……”
今天皇上似乎還沒上她這艘賊船,呸,御船。
“那還是等見到皇上再說吧。”
……
越清歌吐了若干輪,又勞動了好幾個太醫,喝了半天『藥』之後,雖然整個人還是很虛弱,不過總算不再暈船了。
反正她向來病弱,龍炎煦天倒也沒看出她有哪裡不對頭:
“你無事就好,朕……”
他打算再去探望一下皇后,看看皇后有沒有需要的。
想起那日,他說要帶皇后南巡,皇后興奮莫名的樣子,龍炎煦天就有些期待見到皇后。
越清歌抿了抿唇,心中暗恨,乾脆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頓時眼眶都紅了。
“嗯?這是怎麼了?”
龍炎煦天詫異地看著她哀怨的表情。
“臣妾,臣妾無事,只是想起……年大人此次也跟著皇上來南巡,皇后娘娘如果思念家人,卻是可以跟年大人相見。”
越清歌悽楚地說道。
她當然不是要提醒皇上幫皇后家人團圓了。
只是認為皇上內心最為顧忌年衛君,而年九九嫁了皇上,還一心向著孃家,肯定會招來皇上的不喜。
而且,還從側面襯托出自己孃家勢單力孤,自己在宮中猶如一葉飄萍,孤苦無依,請皇上好好垂憐……
誰知道皇上的心,海底針,聽完越清歌這番話之後,根本沒順著她的思路往下想,反倒若有所思了片刻,才以拳擊掌:
“清歌說得有理!朕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若是主動讓年衛君去跟皇后見一面,皇后還能不感激他?
“皇上!皇……”
越清歌沒想到,皇上一激動,竟飛快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豈有此理!
她氣得不得了,只覺得胃裡的『藥』上下翻騰,不一會就“哇”一聲又吐了。
這艘船是皇貴妃和德妃淑妃共用的,剩下兩人本聚在房內,吃著皇后命人送過來解乏的蜜餞,聽到對面又傳來陣陣作嘔聲,淑妃立刻忍不住了,跑到窗邊坐下:
“真不知道有些人怎麼回事,非要顯示自己與眾不同,結果可倒好。”
“你管她呢,吃苦的是她自己。”
德妃也想不通,越清歌寧肯虐待自己也不聽皇后的勸,是怎麼回事,只能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