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呢?”安布居問。
“這個我建議你去問他,”石內普痙攣地說。
“噢,我當然會的,”安布居教授說,臉上現出甜甜的笑容。
“我想這是重要的資料了?”石內普問,黑眼鏡眯了起來。
“噢,是的,”安布居教授說,“是的,魔法部想要徹底瞭解每個教師的--呃--背景。”
她轉過身,走到潘姿·帕金森那裡,開始問她有關課程的問題。石內普轉眼看到哈利,他們的目光相遇了一秒鐘,哈利慌忙低頭看他的藥劑,現在那藥劑已經噁心地凝結起來,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燒焦橡膠的氣味。
“波特,看來你又不能得分了,”石內普充滿敵意地說,揮動魔杖清空了他的鐵鍋,“你給我寫一篇報告,裡面要寫清這個藥劑的正確成分,還有,你為什麼--以及如何--做錯的,下堂課交,明白嗎?”
“是,”哈利憤怒地說,石內普已經給他們佈置過作業,而且今晚他還有快迪奇訓練,這就是說他又得有兩晚要熬夜了。幾乎難以想像他今早起來的時候還曾經那麼高興過,現在他能感到的只是恨不得今天趕快結束的渴望。
“也許我可以逃掉占卜課。”午飯之後,他們站在院子裡的時候,他鬱鬱不樂地說,寒風吹打著他們長袍下襬和帽沿,“我可以裝病,然後用那個時間寫完石內普的報告,這樣我就不用熬到半夜才睡了。”
“你不能逃占卜課。”郝敏嚴肅地說。
“聽聽誰在講話,你自己已經退出了占卜課,你恨徹勞妮呢!”羅恩生氣地說。
“我不恨她,”赫敏傲慢地說, “我不過是覺得她是個極糟的老師,還是個真正的老騙子,但是哈利已經錯過了魔法史課,我覺得他今天不應該再缺課了!”
這話裡的事實讓人難以忽視,所以,半個小時之後,哈利又坐在了占卜課教室裡悶熱、香氣濃烈的空氣裡,看著每個人都不順眼了。徹勞妮教授又一次在分發《夢的啟示》課本,哈利相信要是他把時間花在石內普罰他寫的報告上,一定遠比坐在這裡追尋虛構的夢的含義,要好的多。
不過,看起來,他似乎不是占卜課上唯一生氣的人,徹勞妮教授把一本《夢的啟示》摔在哈利和羅恩的桌上,緊閉著嘴轉身走開。她把另一本《夢的啟示》扔在謝默斯·斐尼甘和迪安·托馬斯的桌上,幾乎沒打到迪安頭上。她把最後一本扔在納威的胸口,力道大得讓他從大靠墊上滑了下來。
“那麼,開始吧!”徹勞妮教授大聲說,聲音尖銳,還有些歇斯底里,“你們知道該怎麼做!還是我是教學水平差得讓你們還沒學會怎麼開啟課本嗎?”
全班人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然後互相面面相覷。不過,哈利想他知道原因,當徹勞妮教授被老花鏡放大的眼睛裡充滿淚水,重重坐回老師的高背椅的時候,他把頭靠近羅恩的頭,耳語說:“我想她是接到了審查報告。”
“教授?”帕瓦提·帕提悄聲說(她和拉文德·布朗一向對徹勞妮教授相當欽佩),“教授,有什麼--呃--不妥嗎?”
“不妥!” 徹勞妮教授喊出來,聲音裡充滿了心潮澎湃的激動,“當然沒有!我確實受到了侮辱、針對我的冷嘲熱諷、還有毫無根據的指責。但是不,這沒有絲毫不妥,當然沒有!”
她深深地、發抖地吸了口氣,從帕瓦提面前別過臉,憤怒的淚水從眼鏡下面流了出來。
“我從不提起,”她哽咽著說,“這十六年來我的全心服務。顯然,它完全被忽視了。但是我不能被侮辱,不,我不能!”
“但是,教授,誰侮辱了你?”帕瓦提膽戰心驚地問。
“當權者!”徹勞妮教授用顫抖的、低低的、戲劇性的聲音說,“是的,那些被世俗矇蔽的眼睛,怎麼能看到我之慧眼所見,怎麼能明白我之靈心所悟。當然了,我們這樣的預言者總是被世人所畏懼,因而被迫害的,這也是--唉--我們的命運。”
她嚥了一下,用披肩的一角輕擦臉上的淚痕,然後她從袖子裡抽出一條繡花小手帕,大力擤了鼻涕,聽起來就像皮皮鬼吹舌頭。
羅恩偷偷地笑起來,拉文德厭惡地瞪了他一眼。
“教授,”帕瓦提說,“你是不是說……是不是安布居教授--?”
“不要對我提那個女人!”徹勞妮喊道,一躍而起,身上佩帶的珠環叮噹作響,大眼鏡閃閃發光,“你們繼續給我做你們的作業!”
這堂課剩下的時間裡,她都在他們中間走來走去,眼鏡後面仍有淚水不斷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