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3 / 4)

小說:春秋我為王 作者:浪劍飛舟

何?還不都很快就到末世了。所以你現在頒佈刑書,縱使暫時徼倖成功,你的邦國也遲早會落入無法治理的境地。

叔向最後還有些生氣地預言道:吾聞之,國將亡,必多制,說的就是眼下的事啊,鄭國將要在你的執政下衰敗了!

趙無恤聽完後,搖了搖頭說:“然而叔向追求的聖人之治不可能再現,禮治的時代已經結束,無恤料想,未來只有以刑律及法令治國,方有希望。叔向死後不久,他的家族就被扣上了作亂的帽子,很快衰亡破滅,反倒是子產治鄭有了成效,使得鄭一區區伯國,晉楚卻不敢小覷。”

不過,叔向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大概是因為他在欒盈之亂中,因為弟弟羊舌虎是欒氏之黨的緣故,被範氏下獄,差點身死牢獄。而他的另一個弟弟羊舌叔魚,又身為刑獄之官,貪贓受賄,被人攻殺,還留下了“貪墨”這個惡名。所以,因為這兩次經歷,叔向才對刑法有種厭惡和不信任吧。

趙無恤還知道,子產之政,是一次自上而下的改革,既維護鄭國公室的利益,又限制七穆等貴族的特權。他整頓田制,重新劃定公卿士庶的土地疆界,將國野民眾按什伍加以編制,對私田按地畝課稅;作丘賦,依土地人口數量交納軍賦;鑄刑書,修訂並公佈了成文法;實行卿大夫之子也必須學有所成,方可從政的用人制度。

殊為難得的是,這位改革家面對國人的不理解和誹謗,不毀鄉校,容許國人在那裡公開議政。要知道,他們唱的可是“取我衣冠而褚之;取我田疇而伍之。孰殺子產;吾其與之”啊!

趙無恤銘心自問,自己是做不到這一點的,當成鄉國人反對他推行代田法時,他的做法是,借用鬼神之言裹挾輿論。

鄧飛侃侃而談道:“然也,所以子產回覆叔向的信中,只有一句話。僑不才,不能及子孫,吾以救世也!”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公孫僑並非聖賢,做不到您說的那種程度,無法考慮到世世代代的禮樂王治,我的使命,我的政令,就是來挽救當前時局的!我不能接受您的勸諫,僅能不忘你敦敦勸導的恩惠!

“妙極!”趙無恤忍不住出言讚歎,子產此言,太對他胃口了,這是兩個現實主義者相隔兩千年的惺惺相惜啊。

隱隱約約,趙無恤也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居然頗合子產的政見,或許,他未來治理領地和家族的大致方向,已經找到了。

不過他隨後又啞然失笑,自己現在只不過是一鄉之宰,治下僅僅兩千多人,好高騖遠作甚,還是學習子產一樣,想想如何“以救現世”好了。

和趙無恤在成鄉的新政一樣,子產也同樣以事實打了反對者的臉。

子產從政之初,被國人詛咒“去死”,但一年之後,歌謠就變成了“我有子弟,子產誨之;我有田疇,子產殖之。子產而死,誰其嗣之”的頌揚。而鄧飛描述子產逝世時的情形,說新鄭城無人不哭,連遠在魯國的孔丘也慨然而嘆:“子產,古之遺愛也。”

不知不覺,泮宮開課的鐘聲響起,趙無恤才恍然起身,他和鄧飛相談甚歡,居然忘了時間。

鄧飛送無恤走到室外,拱手說道:“能讓君子師事之,飛惶恐慚愧,吾之學問,其實遠遠不如我在鄭國的族兄鄧析,可惜他執意非子產之刑,而自己編篡什麼《竹刑》,以幹世人,為民爭訟……”

鄧析?他說的那人,趙無恤倒是沒什麼印象,也不知道在歷史上留下過名字沒,不過撂開子產之法而私修律法,這倒是很特立獨行的做法。

他辭別鄧飛後,趨行出門,方才一聊就是一刻,門外的趙廣德恐怕是等急了。

誰知出來一看,卻見小胖子像個童子般乖乖地站在門口,朝陽升起,熱得他一頭是汗,出於對趙無恤的信任和尊敬,他居然卻沒進去催促。

這讓無恤感到微微驚訝,覺得除了讓小胖子在庖廚之道上狂奔外,在其他方面,此人還是可以栽培栽培的。

晨學武,暮學文,這也是泮宮中的傳統,所以今晨的課,是劍術。

趙無恤換上了上衣短小而方便活動的玄色劍士服,佩戴自下宮時就一直在用的二尺劍,與趙廣德一起往劍室走去。

劍者,君子武備也,所以防身。因其攜之輕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從西周開始,佩劍成為一種男性貴族的時尚。在晉國,還有過“令吏帶劍”的規定,凡是貴族和官吏必帶劍。

而且,劍不僅僅是禮儀和裝飾,不僅僅是身份和等級的標誌,還是可以殺人的利器。作為在戰場上運用最廣泛的短兵,相應的劍術便應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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