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2 / 4)

小說:春秋我為王 作者:浪劍飛舟

回去吧,日後要細心照料無恤起居,不得怠慢,若有什麼事,可差人回來告知我。”

侍女媛施禮退下,覺得很是新奇,君女平日脾氣極好,很少見到有這樣的時候,而且似乎話裡有話啊。她也決定回去以後,再警告薇那婢子一次,讓她休得胡亂引誘君子。

在媛離開後,季嬴又輕輕地吟唱起了一從衛國流傳來的民歌:“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

按照有養鹿經驗的虞人估算,那頭白麋的生產日期,大概在夏雨時節,到時候,要不要喚無恤回來,順便為他做一些夏衣呢?

……

時間一晃就到了三月十五,又是新絳公學每月開課的日子。

這一次,無恤和趙廣德來的很早,他們沒有再入新絳趙府,而是抄近路,從成邑直接到了都城北郊的泮宮,無恤身後帶的人,也從田賁換成了虞喜。只因為他們幾名無恤的親信為了跟著進都城來“見見世面”,便以象戲較量賭鬥,這一回,卻是虞喜贏了。

泮宮的後門處,門扉已經開啟,王孫期將車停放在外,無恤則帶趙廣德,以及穿著皂衣,打扮成侍從模樣的虞喜進入泮宮。

此時,多數卿大夫子弟尚未來到,有豎人在垂首清掃路面,桃花比半個月前又多開了一些,但還未到漫天飛舞之時。

也不知道,這次開課,能不能見到韓、中行、範、知四卿的子弟。

進入廳堂後,不出所料,庶子大夫籍秦依然不在,只有他的幕僚兼助教鄧飛穿著一身絳色深衣,早早在這裡整理簡冊。

趙無恤便讓虞喜把特地為鄧飛準備的“束脩”獻上,補上一個拜師之禮。

鄧飛有些吃驚,連忙推脫道:“飛只不過是一下士,庶子大夫一幕僚耳,如何使能做君子之師?還是請拿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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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子產之政

見鄧飛推辭,趙無恤微微一拜道:“先生何出此言,吾聞魯國三卿之孟僖子逝世前,曾令二子師事下士孔丘,此事傳為美談,無恤願效仿之。吾又聞孔丘有言,三人行,則必有我師,無論貴賤身份,一日為師則終身為師,先生精於律令法規,足以教我。何況,無恤在下宮中的六藝師、傅,也是士,請不要再推脫。”

從知識的掌握上就可以看出,春秋後期,已經是公族落,士人起的時代了,無恤對一些不學無術,荒淫無道的貴族,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的。對日後社會中堅,撐起華夏文明軸心時代計程車們,比如老聃、孔丘、鄧飛等,倒是很有好感。

鄧飛推脫不得,只得接受,對無恤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

離開課時間還早,無恤便和鄧飛對案而坐,向他請教一些晉國的刑法問題。作為後世人,他對律法是比較關注的。因為從一個鬆散的宗法制家族,變成一個組織嚴密的律令制國家,這是趙鞅正在為之努力的目標,也是趙氏以後的必經之路。

閒談間,無恤得知,鄧飛的家族,來自遙遠的南方,是蔓姓的鄧國後人。鄧國本是楚王之母舅,被外甥楚文王背信棄義偷襲滅亡後,鄧國公族部分入楚為士,甚至出過一位司馬。剩餘部分則北上中原,居於鄭國,曾擔任過士師職位,協助子產鑄刑書,所以對刑律很是精通。

鄧飛在數年前以遊士身份輾轉來到了晉國,投身於籍秦家中,卻沒有做委質效忠的家臣,而是成了自由身的幕僚,平日的職責是庶子大夫的輔助和法律顧問。

說起律法,就聊到了第一位將成文法公開化的人,鄭卿子產,鄧飛對他推崇不已。

“鄭子產名駟僑,鄭國七穆之一,昔日子產鑄刑書,公佈於新鄭,使國人皆能觀看,知刑罪之緣由,那時飛尚在襁褓。”

趙無恤道:“然而無恤聽聞,晉大夫叔向曾批評子產此舉,其辯論孰對孰錯,先生能否與我詳細說說此事。”

鄧飛自然知無不言,原來當得知子產鑄刑書後,子產在晉國的好友,羊舌氏的叔向便痛心疾首地寫信勸他,信中是這麼說的:

開始我還對你寄予厚望,現在卻全然絕望了。上古先王不制定刑法,這是害怕民眾為此產生爭奪之心,卻無法防止犯罪。一旦讓小民知道法律,他們就不再忌憚上位者,爭鬥之心就會因此而產生。他們將會棄禮而徵於刑書,上面刻劃的一字一句,都要爭訟個明白,其結果就是亂獄滋豐,賄賂並行。

昔夏有亂政而作《禹刑》,商有亂政而作《湯刑》,周有亂政而作《九刑》,這三刑興起後,三代的結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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