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你我一方各有五兵,或是暗喻魏獻子五陣之法?在晉國,步兵已是一軍中堅,恰如棋盤上一般。”
無恤頷首道:“正是,我聽聞南方吳國有位孫武子,已經全然以步卒為主力,五戰破郢。”
漸漸地,雙方開始接觸廝殺,黑車橫衝直撞,紅馬賓士突進,隱約間竟有金戈之意,看得樂符離抓耳撓腮,魏駒眼花繚亂。
車為眾棋子中最強大的攻擊力,無論橫線、豎線均可行走,只要無子阻攔,步數不受限制,正和春秋戰國時的戰車用法相同:
車者,軍之羽翼也,所以陷堅陳,要強敵,遮走北也。戰車的重要性,張孟談不用說也知道。
望著趙無恤的黑馬抽空踏掉了自己的一枚紅兵,他遲疑地說道:“單騎走馬,此兵種軍中少有。”
趙無恤笑著解釋道:“騎者,軍之斥候也,馬走動的方法是一直一斜,暗喻其走險,走奇。”
魏駒歪了歪嘴,趙無恤單騎狩獵的事蹟,早已傳遍了新絳的貴族圈子,但多數人是嗤之以鼻的,他就是其中之一。魏氏之兵以重灌步卒著稱,輔以戰車,對類似狄人的單騎則有些不屑。
若是讓趙無恤的輕騎士們與他家的步兵方陣對戰,魏駒覺得,自然是己方必勝!
張孟談回憶著自己學過的典史,拊掌道:“原來如此!談也想起來了,昔日秦文公以單騎七百狩獵於妍渭之會,將群戎逐出宗周故地,也是此法。”
“七百單騎?”趙無恤微微吃驚,沒想到在他之前兩百年,居然就有更早的騎兵出現!
……
屈原的《楚辭。招魂》:蓖(bi)蔽象棋,有六簿些,分營並進,道相迫些,成梟而牟,呼五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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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嬴秦嬴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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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後世的耳渲目染,趙無恤對千里之外的秦國,一向懷有極大的警惕,今日乍一聽聞,如同驚雷。
不過,想想也就坦然了,嬴秦嬴趙,五百年前本是一家人,有騎馬的傳統。
秦非子,正是為周孝王養馬放牧起家,因為養的牲畜“馬大藩息”,成為天子附庸,還時不時被宗周貴族嘲笑為“東夷牧犢兒”。到了第一代西陲大夫秦仲時,在西犬丘(甘肅天水,禮縣一帶)那種半牧半耕的環境下立國,能想到運用騎兵,實屬正常。
但秦人似乎沒把騎兵科技樹繼續點下去,在驅逐群戎,奪取宗周岐陽故地後,他們逐漸東遷。受文化更先進的周遺民影響,慢慢沾染中原禮樂兵制,在軍中推廣車戰之法。
無論是韓原之戰、崤之戰,還是三年前的救楚之役,秦軍都是以車兵為主力。
而且,在趙無恤所知的典史裡,這時代秦人的戰鬥力,似乎和後世那個橫掃六合的黑色帝國完全對不上號。春秋時的歷次戰爭,秦人經常被晉國吊打,在戰場上豕突狼奔……
恍然間,倆人的車、馬、射、兵卒,已經越過了大河之界,深入到對方的軍陣中。
所謂大河,也就是後世的黃河。
晉楚百年爭霸,三次大決戰,都是在黃河南岸開打的。
張孟談很喜歡這遊戲,只行棋不投箸,擺脫了圍棋、六博中還用篩子決定步數,僥倖取勝的因素。每一個行動,都是出於自己智慧的考慮,那種操縱全域性的感覺,讓他很是著迷。
彷彿城濮、邲、鄢陵的烽火狼煙浮現眼前,山河將卒俱為我之棋子!
然而這次的對手,卻比他要高明。
趙無恤也是個臭棋簍子,每次回到老家,就被爺爺拉在院子裡下棋。雖然放在前世技術不算出眾,但虐一下自學成才的張孟談,還是可以的。
很快,紅子慢慢減少,黑子開始攻入張孟談的中軍。
眼看勝券在握,趙無恤也吁了一口氣,指著對面九宮格里的三種棋子介紹道:“宰(相),謀士之臣也,可謀劃中軍,縱觀全域性。事急之時,也可輔佐保衛將帥,譬如昔日鄢陵之戰,楚軍中有伯州犁,晉軍中有苗賁皇。”
張孟談額頭微微出汗,一卿乃至於一國之宰臣,是他夢寐以求的身份,但此時顧不得多想,他已經敗局已定。
看著自己紅色的“士”也被對方黑車沖垮,他苦笑道:“士,虎賁也,持短兵保衛將帥,是中軍最後一道防線。譬如鄢陵之戰時,夾晉厲公而行的公族之士,以及欒針之輩,或是楚王左右二廣之士。”
到這時,魏駒漸漸看出門道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