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敵人口中逼問資訊永遠是最直接而有效的手段。
他的鎮定讓刺客極為不爽,他抬起手,三根銀針徑直射向阿爾伯特的肩膀。
這三根銀針命中的部位並不足以立刻殺死目標,滲入體內的毒液只會為目標帶來劇烈的疼痛,雖然最終都會迎來死亡的結局,但毒液在殺死對方前,會先讓疼痛持續三天三夜。不過他猜測阿爾伯特堅持不了那麼長時間,最多一個小時,對方就痛哭流涕地求自己來結束他的痛苦。
至少,這三根銀針足以讓亨利六世卸下他的驕傲與自若。
“叮”
銀針即將刺入阿爾伯特胳膊時,淡藍色的屏障憑空擋在了他的面前,屏障出現的瞬間,屋內的溫度驟降。
“三重螺旋。”
阿爾伯特捧起胸前銀色的掛墜看了看:“這條項鍊是寒冬之龍赫蘿贈與初代國王的信物,初代國王死後,掛墜就作為王位的傳承被交與每一位國王之手。顧名思義,這條項鍊被設定了三重的防禦結界以保證列王的安全。”
黑鴉刺客啐了一口,袖中奇異的短刀滑入他的掌心。
“你們的力量和寒冬之龍不是一個層面的,但是我們此刻身上都有彼此想要的籌碼。”說著阿爾伯特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我從影那裡學到了許多,他告訴我如果想要獲得籌碼,最行之有效的方式便是賭博用你瞭解的資訊換我項上人頭,這場賭局,你敢參加麼?”
面對阿爾伯特,黑鴉刺客竟覺得背後冷汗之流。
他聽說亨利六世並非騎士,身手和普通人無異,而在這種情況下,他明明已經將對方逼入絕境,可為什麼他反倒有種自己被看穿了的錯覺?
哪一個國王會用自己的項上人頭作為賭局的籌碼?
這真是聞所未聞!
“規則很簡單,三重螺旋代表著三個問題,你每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消除一重結界。”
“如果你是為了拖延時間的話……”
“拖延時間?”阿爾伯特笑了笑:“你把我們的立場搞錯了,我現在可以在你面前大搖大擺地走出這間屋子,而你卻對此無能為力。但是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將我們放在平等的地位,給予你能夠殺死我的希望。但是,你時間有限,如果在我的援軍趕來前還不能完整地回答完我的三個機會,那你便會與這唯一的機會失之交臂。”
阿爾伯特見刺客有些意動,他適時用食指摁動掛墜。
銀白屏障的光滿黯淡了一些,屋內的溫度也稍稍有了回升的趨勢。
“這是第一道結界……那麼,第一個正式的問題來了我們從九年前王宮裡發生的事開始談起。”
“現在,告訴我當時王宮內,還有誰擁有你右手上的那種印記?”
第二百四十七章:白與黑
九年前。
索菲亞站在自己寢宮的窗前,小半個的王城的景象盡收眼底。不過映入眼簾的卻並非她所熟悉的王城,庭院的長廊看不見女僕們勤勞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巡邏的軍人,除了熟悉的王**外,牆上附近還出現了一些她從未見過的人。
那些騎士的盔甲更為鮮亮,最引人矚目的還是袖章上猶如張開羽翼的印記。
自由而強大,年幼的索菲亞從印記中讀出了這樣的內容,於是她伸出食指,懵懂地問道:“那些人是誰?”
“他們是教會的騎士,我們的援軍。”有人回答她。
“那……他們為什麼不去打壞人呀?”索菲亞仰起頭,天真地問道。
索菲亞知道他們的城市正處於危難之中,被壞人扇動的平民揭竿而起,他們走上街道屠殺貴族,他們用火把點燃自己經過的每一個地方,但他們並未就此滿足,他們總是渴望更多,更多的食物,更多的衣被,更多的權利。
這些都是她從僕人們口中聽到的,自叛亂髮生後,五世就對僕人與護衛們下達了禁令,禁止年幼的理查德與索菲亞與外界接觸。每天都有成群結隊的護衛輪流守在她的寢宮前,就連三餐都是由女僕們精心擺放好推進她房間的。
索菲亞聽說了許多,卻什麼都沒見過。
“這……很複雜。”回答她的人繼續說道。
“有多複雜?”索菲亞的語氣有些不滿。
大人們總是以這樣的藉口來搪塞她,但他們不知道她已經成長了,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只知道躲在人們身後的弱小公主了。索菲亞固執的勁頭上來了,她轉身拽著對方的袖子,不依不饒地問道:“快和我解釋清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