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們等著福氣降臨。
弟弟長成妄自尊大,無法無天的混混,跟在吊兒郎當的大塊頭後面哈腰弓背,伺候得人家舒舒坦坦。他進出檯球室,跑電子遊戲廳,抽好煙,喝好酒,打群架,欺負小同學,一切賬爸爸媽媽買單,以致媽媽有了求取老師寬恕百試不爽的強項。下跪,涕泗漣漣,述說他滿頭插滿針眼的悲慘經歷,請老師再給一次機會。頭磕得頭乒乓響。而且不忘將我拉在身邊,講她怎樣含辛茹苦拉扯我們兄弟倆長大。我在旁邊獨自吞嚥屈辱,而弟弟在椅子裡翹起二郎腿,認認真真修剪指甲。老師看不下去了,說勒令退學改留校察看吧,回去寫份深刻的檢討。他不寫,說早就不想上什麼爛學了,死也不想上。媽媽說只要你上,我們滿足你的要求給你買臺電子游戲機。他樂開了花,說那就勉為其難吧。至於什麼檢討,他不想寫。不想寫就不寫吧,讓你哥哥幫你檢討。
儘管如此,他們依然沒有喪失信心,認為他一時糊塗,盼著浪子回頭金不換。那時的阿鯉將履行他的義務,像他的名字“鯉”,鯉魚跳龍門。
父母還寄希望他考大學,他沒念完高中就回家了。對我,則直接去唸中專,好早點參加工作賺錢養家。為了供他念高中,做慣家庭主婦的媽媽四處託人說情,在睡蓮公園謀了份賣票的差事。每天帶飯工作,只為省下幾個錢供她揮霍。換來的卻是一句不想讀了,學校學不到東西,不如到社會上歷練歷練。他竟然使媽媽相信在學校沒有出路,眾多大老闆都是沒學歷沒文憑的社會人士。而那些給老闆打工的才是學校裡出來的貨色。媽媽被他的宏偉計劃勾得垂涎三尺,他找不到合適場所發揮才幹,媽媽安撫他,告訴他別忘了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