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對冷鷹堡的威脅一直無法解除,那麼他遲早得下令將她處決,畢竟他有他的立場,徇私不得。在這之前他應該再和她談談,勸她說出一切,說出幕後指使人是誰,那麼他才能幫她,以他寨主的身體保住她這條命!
雪下大了,那些毛皮不曉得夠不夠暖?送去的晚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了!東想西想的,冷劍晨怎麼想怎麼不放心。一陣遲疑,他終於起身,惱怒地跨著大步走出溫暖的房間。
冷劍晨在囚牢外佇立良久,還附耳在門外傾聽裡頭的動靜。四周一片漆黑,牢裡亦無半點聲響,他想著自己是否該就這麼離去,假設她一切都好。
幾經遲疑,他決定還是離開;要探視她有的是機會,何必在這麼冷的夜裡驚擾她的睡眠?於是他轉身就要離去,卻不經意地發現他今晚送來的晚飯仍原封不動擱在原處,湯都已結成了冰。
他的心漏跳了一拍,眼睛瞪著地上的食物,腦子裡卻閃過各種可能的情況。她為什麼不吃東西?是賭氣?駭怕?還是?——還是病了?
放下手中的燈,冷劍晨顫抖著拿出鑰匙開啟了囚牢的門。
“蘇蘇!蘇姑娘!”他喊著,沒有得到迴音,等將油燈拿至牢中,他才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倒在牆角。
就像有人在他心上捅上一刀!冷劍晨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懼。他急奔向前,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心疼地發現她的額頭好燙,渾身還冒著汗。
被人從地上抱了起來,蘇蘇掙扎著睜開眼睛,吃力地開口了。雖然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好冷!好——好黑好黑!不要——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駭怕——好駭怕——我要爸媽,我要爸媽——”
她虛弱地哭喊著,緊閉的眼角還流下淚水,冷劍晨感覺心如刀割,悔恨如潮水般幾乎將他淹沒!什麼都可以假裝,生病卻是假不了的!她此刻發著高燒,神智不清地囈語,而這都得歸咎於他的冥頑不靈。
她不僅不是練家子,甚至比一般的姑娘家更瘦弱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