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玉露驚呼一聲,滿臉通紅。這傢伙真大膽,這時候還敢!
“他睡了,我確認過了。”
“他有可能起來小解。”
“我勘查過了,離他房裡最近的茅廁不是往這個方向來。”
“那惡狗?”
“迷昏了。”
“守衛呢?”
顏敏申以食指托起她的下巴,得意得很。“倒一地了,天亮以前不會醒來。”
這麼猛,一出手就撂倒狗跟人,不愧是她的男人。“那好吧……”她嬌羞的一笑,由他了。
“好寶貝!”他滿意的將女人抱個滿懷,嘴對著嘴兒就要貼上,可就差那麼一滴滴、一滴滴就親上時——
“玉露,茅廁不通,爹上你這邊的茅廁來小解一下,順便告訴你一聲,爹相中了一門親事,對方明天來下聘——”
顏敏申一聽。這還了得!“什麼?!明天來下聘!”他震驚的忘了現處何地,驚跳起來,氣急敗壞的大吼出聲,要殺人了。
原本還被他抱在懷中的衣玉露差點沒摔在地上,幸虧她及時纏住他的腰,不然真要吻地了。
“顏、敏、申——”聽出這聲音是誰後,在門外還沒踏進房裡的衣榮雄簡直怒髮衝冠,一個箭步衝進房裡,一副就是要和他拚命的模樣。
“對,就是我顏敏申!你這老頭敢將我的女人嫁人,我絕對不會允許的!”隱忍已久的脾氣終於爆發,他決定與這老頭對決,最好殺個你死我活。玉露是屬於他的,歸他管,這老頭還是閃一邊涼快去!
“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又摸進我閨女房間,還敢跟老子嗆聲,老子就是要告訴你,我明天這聘是收定了,而且三天內將她嫁掉,你,臭小子,滾邊去吧!”
這老頭竟然將他要嗆的話先說了,娘咧!“我若不滾,你這糟老頭還能拿我怎樣?”
“不怎樣,就讓你一輩子見不到我女兒,一輩子肖想,最好得了相思病,一病不起,從此絕子絕孫!”
“哇靠,你這老頭還真狠,就是嘴太毒了,老天才會罰你斷門牙,而且一連斷三顆,活該,惡報!”
“你這臭小子,混帳東西——”
兩個幼稚的男人吵起來,一旁的衣玉露頭痛的撫著額頭不住呻吟。搞什麼,這兩人到底有沒有腦?她才是當事人好不好,想嫁人,嫁給誰,也要她點頭,他們現在吵的到底是哪門的火氣?
糊塗!
三天後,杭州第一美人衣玉露真的嫁人了,不僅如此,衣榮雄還不計較的讓女兒嫁人做小。
這門親事他很滿意,退了不少登門求親要讓第一美人做元配的人家,就算做小也要讓女兒嫁進去。
而他會這麼滿意這個親事是有原因的,因為對方是杭州赫赫有名的大戶,不只在杭州有自己的蠶絲紡、繡紡、織紡,在全國由南至北的絲綢鋪子加起來超過數百家,正是生意遍及各地的宋家主子,宋連祈。
一旦女兒嫁進宋家,就代表一輩子吃香喝辣,即使是二夫人,一樣教人稱羨。
今日嫁女兒,雖然沒有風光的排場、嘈嘈雜雜的樂儀,更沒有那眾聲喧譁的豪宴,但,他依舊露出他的缺牙笑得開懷。
當初宋連祈來提親時,言明只是暫時讓女兒委屈一陣子,因為他與大房妻子李數兒成親多日,始終生不出娃兒繼承宋家香火,他這才決定納妾,而且他說對女兒一見鍾情,一旦等到玉露生下娃兒後,就會讓李數兒退下,將女兒扶正。
也因他的承諾,他才眉開眼笑的將女兒嫁進宋家做偏房,再加上令人意外的,玉露居然也不反對,那他當然樂得將女兒儘快嫁出,省得夜長夢多,惹得姓顏的黃狗不斷來騷擾。
可他也發現有些事不太對勁,一是擔心顏敏申那臭小子不甘心來鬧場或劫人,二來,他早聽聞宋連祈與顏敏申是至交,兩人交情匪淺,且聽聞宋連祈十分寵愛李數兒,兩人從還是主僕關係時就已形影不離,這李數兒還有幫夫運,幫著宋連祈生了不少財,所以他不禁開始疑竇叢生,擔心他與顏敏申會不會狼狽為奸的騙了他,故意將人娶進宋家,好方便那無恥的傢伙繼續糾纏?
這可不成,所以今晚的洞房花燭夜,他決心徹夜嚴守在洞房外,等著宋連祈進房,一旦洞了房,就證明他是真心娶妾,那姓顏的渾小子就等著嘔血吧!
“哈、哈啾!”入夜後的秋夜,氣溫涼得凍人,他躲在房門外的草叢裡,四肢凍得不斷抖縮,還直打噴嚏,但就是堅持要監視著不讓“宵小”入侵破壞,也不讓才進房的新郎倌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