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搖身一變成了國企改民營的董事長,並且還空手套白狼,憑空擁有了公司上百萬的個人股份。
趙泉購買豪華進口轎車,挪用了職工的社會養老保險金,有些職工在市上告狀不成,便跑到他的辦公室去要說法。結果被保衛科僱傭的那些保安揮舞著警棍打得頭破血流。知道是鼎鼎大名的趙總讓動的手之後,轄區派出所接到110電話都沒敢派人出警。
別看我的文化水平不算高,可是當年在部隊當武警的時候,我整整看守了三年的監獄,讀過不少破案的書。高苟科見周志明還在沉思猶豫,便開始給他鼓勁打氣:這些年我走南闖北,見過不少的世面。不瞞你說,也幹過不少井邊打拳、球上掛鐮的懸事。如今的高苟科已經不是從前了。就象在部隊裡打擒拿格鬥拳一樣,老子現在是不動手則已,一旦動手,就要擊中要害、一招制敵。
看到周志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高苟科停止了得意忘形的滔滔不絕。聊了幾句不當緊的閒話,他狡猾地眯起眼睛突然轉聲問道:你還記得咱們村上的柳樹灣嗎?
這句話把毫無防備的周志明一下子又給問懵了。他慌忙滿臉驚訝地抬頭望去,沒想到卻正好看到對方觀察他反應的那種狡黠目光。
見到周志明下意識表露出來的吃驚神情,已經達到目的的高苟科禁不住抿起嘴,得意洋洋地朝天仰了仰頭。又故作輕鬆地拍了拍周志明的肩膀,繼續詭譎地眯起眼睛衝他微微一笑,說道:柳樹灣那塊地,現如今已經歸我姓高的了,是用上塬從張歡手裡換來的。
他平靜的語氣當中突然間又充滿了憤怒:張歡那狗日的老東西比鬼都精明。猜著我要這塊地有用處,他就象咬住手指頭的王八一樣,死活不肯鬆口,最後足足讓我又搭上了幾口袋麥子。
在周志明記憶當中的張歡,那時候是栗子坪生產隊的隊長。他壯實的身上時常披著一件黑色粗布棉襖,上翹的嘴角總是浮著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雖然肚子裡並沒有多少文化墨水,可是論起為人做事的精明和算計,村子裡沒有人能是他的對手。當時為了早一點離開農村,周志明給他送了兩瓶西鳳酒,這才算是拿到了寶貴的招工名額。不過讓精明過人的張歡意想不到的是,酒瓶子裡裝的並不是什麼名酒,而是周志明在城裡偷偷灌的自來水。
柳樹灣那塊坡地,怎麼能和旱澇保收的上塬相比。高苟科瞪著眼睛朝周志明繼續問道:你知道我到底為了什麼,還要搭上幾口袋麥子,傻呼呼地上趕著去跟他交換嗎?
還沒等周志明來得及做出回答,他嗓音便陡然地一高,像是在舞臺上演說一樣朗聲說道:我要讓過去的歷史重演。這回我爹提著棍子和我拼命,我都咬著牙毫不讓步,今年的柳樹灣裡,我全他媽的給它種上了玉米。不信你哪天回去看看,一片綠汪汪的長勢好的很。田野又是青紗帳,保證和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樣。
周志明受到的震驚不小,張開的嘴巴半天都沒有合上。高苟科這次看來確實是有備而來,他好象真得已經覺察到了當年那個風雨之夜所發生的事情。
那一年在整個柳樹灣裡,生產隊種的莊稼正是玉米。
可是已經無情流逝的光陰歲月,真得能因此而時光倒轉嗎?
糊塗了吧?不明白了吧?高苟科神氣地挺起胸脯,滿臉得意的連聲問道,說:我知道,你們平時在心底裡都瞧不起我,我不傻看的出來。這回,就是要讓你們好好看看姓高的本事。趙泉他不是能得放不下嗎?不是把我從辦公室裡攆出來了嗎?我要讓他想哭都找不到墳頭。
高苟科在部隊當武警時的一個戰友,如今在縣上的公安局裡工作,聽到有一個非常簡單容易的破案立功機會,立刻興奮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高苟科就是剛從他那裡回來。
他抓住周志明的胳臂用力一攥,繼續說道:我早就知道,寄到縣上的那封檢舉信是你小子寫的。趙泉自以為聰明,實際上在他總是拐彎抹角地跟我打探柳樹灣的時候,我就有點明白這中間是怎麼回事了。別看他神通廣大,這回只要咱們倆能通力合作,給他來個拉屎攥拳——暗中使勁,就一定能把狗日的徹底弄翻。
周志明鬆開不知何時握緊的拳頭,立刻感到涼風習習,原來手掌心裡全都是汗水。
高苟科提到的那封檢舉信確實是他寫的。
出於心裡對趙泉的深深懼怕,在純芳被他害死之後,除了一個人偷偷躲起來流眼淚,周志明不敢再有任何別的舉動。直到趙泉參軍入伍離開了栗子坪,他才壯著膽子寫了那封檢舉信。信裡也沒敢提趙泉的名字,只是說在栗子坪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