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晴,感覺到有血迸濺在臉上。
“沒事吧?”顧夜執槍衝到她面前,伸手擦著她臉上的蛇血,安以若睜開眼晴的時候,腰上一緊,下一刻人已經落入那具熟悉的懷抱。
“牧……巖……”顫抖的聲音,慘白的臉色,她真的嚇壞了。
牧巖緊皺著眉頭,用力握了下她的手,冰涼的感覺令他湧起心疼,放柔了聲音安慰,“沒事了,別怕。”
聽到他的聲音,安以若覺得自己的鼻尖一酸,眼淚不自覺落了下來,牧巖沒有安慰,深沉的目光越過安以若迎視著顧夜,他的怒意似是已達到頂點,他知道他們觸了他的底線。右手握住槍的時候,餘光卻瞥見蕭然驟然向安以若靠近,而她手上拿的不是手槍,竟然是一根針管。
她想做什麼?剎那間明白了她的動機,牧巖手上微一用力將安以若扯到身後,迅速轉身的同時抬高右手在半空中截住她的手腕,像是料到他會有此反應,蕭然握在左手的匕首毫不猶豫砍向他手臂……
放手一搏
蕭然這一刀似乎避無可避,牧巖掐住她手腕的右手動也沒動,打算硬捱過去。然而,情勢驟然逆轉,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徹底激怒了牧巖,甚至是顧夜。
安以若被他拽到身後的瞬間,眼看著匕首就要刺入他的胳膊,她脫口尖叫,“不要……”急步衝上去以手握住鋒利的匕首,大腦是空白的,動作卻像是不受控制,完全是心的指引。
眨眼之間,刺目的鮮紅自她手掌中流下來,滴在牧巖的袖子上,透過襯衫滲到他手臂的肌膚上。
彷彿被利刃扎進身體,刺痛感那麼直接,牧巖的心猛地顫了一下,右手明顯一僵,眸光霎時轉為冰冷,渾身迸出迫人的氣勢,看在蕭然眼裡竟是冷寒的戾氣,然後,他手勁默然加大狠力一捏,清晰地聽到“咔嚓”一聲,是腕骨碎裂的聲音。
“你……”握著匕首的左手無力地鬆開,右手的針管相繼落在地上,突來的疼痛令蕭然呼吸都變得困難,艱難地吐不出第二個字。
蕭然,是你逼我的。牧巖神色變換,把她摔向一邊。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摔倒的瞬間,蕭然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掉了。
轉過身,牧巖單手托住身體緩緩下滑的安以若,伸出右手輕輕掰開她緊握匕首的手,“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剎那間湧起的心疼令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目光落在她滿是鮮血的手掌,啞聲說:“忍著點,別使力……”不忍心再說一句責備她的話,他軟語安慰。
安以若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卻還是倔強地點了點頭,顫抖著聲音說:“我沒事……”臉上已經毫無血色,還朝他笑了笑。
望著她含淚的笑顏,他溫柔地笑了,用額頭輕輕貼了下她的,“傻姑娘……”
顧夜站在一旁眼睜睜目睹安以若為牧巖奮不顧身,又看著他們親暱地舉動,眼裡已經噴出火來,冷靜驟然間蕩然無存,他厲喝一聲牧巖的名字,槍口精準地轉向他,欲勾食指……
不及思考,牧巖左臂攬過安以若護在身側,利落地抬腿踢向顧夜執槍的手,沒想到他反應如此之快,為免槍脫手,顧夜右手急速一收,依然被牧巖踢到了胳膊,冰冷的眼眸射出懾人的寒光,他不得不退後一步。
一腳落空,牧巖轉了個身將懷裡的安以若朝小徑的方向推了出去,提高了音量:“東西在哪兒記住了,往山下跑,別停下來。”隨即迅猛地揮出一拳,顧夜未及躲閃吃痛地捱了一拳。右手握住槍,偏身避開牧巖揮來的第二拳,抬高的右手大力落下,欲用槍托打向他後頸。
安以若的腿都是軟的,被牧巖這麼一推,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目光追隨著他,牙齒狠狠咬著手背,摒住了呼吸。
牧巖身體後仰,背緊緊貼著石頭,右手格開足以打暈他的槍托,與此同時,右腿狠力一掃踢中顧夜腳腕,四肢敏捷程度以及無間的配合令牽狼的侍從打心底裡佩服,雙手死死抓住鏈子,神色緊張地注視著打鬥中的兩人。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踢到顧夜的瞬間,牧巖低喝一聲,以迅雷之速將她扯離倚靠的樹杆,“去拿東西!”金鑰匙在哪他並沒有告訴她,這麼說只是為了不讓牽狼的侍從傷害她,他還不能完全確定心中的某個想法,只想著有金鑰匙護身,她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
“蕭然!”顧夜終於發現此刻情勢的不利,朝著掙扎著要站起來的蕭然大喊,他到底是底估了牧巖的能力,竟然可以藉著蕭然先動手的機會扳回一局,這個對手比他預期中難對付,邊護著安以若邊赤手空拳與他過招,足見他的勇猛與魄力。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