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槍她謹慎地收在口袋裡,一方面怕顧夜發現,一方面又怕不小心掉出來,身體都是僵直的。
“啊!”安以若尖叫一聲,恐慌地撲進牧巖懷裡,哽咽著說:“別,別讓它靠近我……”那隻眼放綠光的蓄生離她太近,當她發現的時候嚇出了一身冷汗。
顧夜應聲轉過身,看見她被牧巖摟進懷裡,臉色鬱沉,正欲開口卻聽牧巖沉了沉口氣冷聲說:“離安小姐遠點。”
侍從看向顧夜,見他點頭,恭敬地低著頭,將狼牽得遠了些。
抱住安以若的瞬間,腰際的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落下牧巖手中,鬆開手,狀似不經意理了理她的外套,四目交凝,兩人會心一笑,都鬆了口氣。沒辦法,顧夜太精明,牧巖就知道他早上還得搜他的身,所以東西只有藏在她身上。
在牧巖的帶領下,五人一狼走在羊腸小道上。安以若從沒走過山路,又不熟悉地形,走得很慢很費勁兒,牧巖始終拉著她,承擔著她部分的體重,為她儲存體力。
山間隱約有旋律調式獨特的山歌傳來,細聽之下,清亮的聲音是從蔥蔥郁郁的密林之處流轉而來,安以若積鬱在心底的慌亂漸漸消散開來,抬手抹了把額頭的細汗,她長抒了口氣。
“還有多遠?”她低聲問。
牧巖抬頭看了看,距上次他與蕭然休息的地方已經不遠了,於是他鼓勵著說:“再堅持一下,前面就到了。”
就在前面!也就是說馬上就要發生什麼了,安以若的心絃又繃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
“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別鬆手。”牧巖瞭然她的心思,壓低了聲音,用僅能兩個人聽到的音量提醒。
安以若抬眸,臉色慘白得已無血色,她鄭重地點頭,小手緊緊回握住他。
當五個人停下來的時候,牧巖表情沉靜地坐在石頭上休息,顧夜已警覺地摸出了槍,蕭然不以為意地望向安以若,眼神是恨不能將她凌遲的冷厲,一臉肅殺的女人令她從頭涼到腳。侍從牽著狼站在不遠處,警惕地望著四周。
山歌遠遠飄過來,伴著清脆的鳥鳴,一切似乎都是生的跡象,然而,安以若卻無法冷靜下來,她甚至覺得腳已經開始發軟,只是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與牧巖十指緊扣。
山路上偶有人經過,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眼裡滿是不解,但匆忙的腳步證明他們之間的對峙已經驚動了別人,儘管他們將槍隱藏起來並沒有外露。
“怎麼,牧大隊長還打算拖到什麼時候?”顧夜失了耐心,昏暗不明的眼裡劃過危險的氣息。
牧巖抬眼看著他,就在安以若以為他要說話的時候他卻伸出右手攏了攏她的頭髮別到了耳後。她不解地望著他,而他笑了笑,真誠質樸的那種。她渾身僵住,怔怔地任由他擺弄。然而,牧巖這一狀似親暱的舉動卻瞬間激怒了顧夜,男人的臉色驟然暗沉下來,冷寒的目光落在牧巖身上,執槍的右手緊了緊,他發誓拿回鑰匙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砍下那隻碰過安以若的手。
“我得想想東西埋在哪兒了。”不動聲色地將顧夜的變化收進眼底,牧巖滿意地彎起唇角,淡然的笑容在安以若眼中有種無形的威嚴。
蕭然變換了神色,眼底滿是疑惑。他將東西埋在這兒?顯然不可能。他們那天休息的時候他就坐在她旁邊,他們連半分鐘都沒有離開過,他何時將東西藏在這兒?她開始懷疑金鑰匙並不在牧巖手上。
“牧巖,我給你十分鐘時間,看不到東西就送你上路。”顧夜很精明,卻到底不夠沉穩,如果他能看穿牧巖先前的舉動不過是為了激怒他,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十分鐘?你不覺得短了點兒?”心思轉了個遍,眼底無一絲異樣,語氣卻鎮定得根本不像置身生死邊緣,話語間,牧巖站起身牽著安以若的手欲向巨石後而去。如果他沒記錯,後面該有一條小徑。
“牧巖!”安以若顫抖著叫了一聲,語調很低,卻難掩驚惶,牧巖頓住身形,直覺認為她的這一聲輕喚有些��沒牛���硭匙虐慘勻艫哪抗飪垂�ァ�
安以若腳邊,一條尖頭蛇正高昂著頭瞪著面前的她,犀利地吐著信子,似乎準備隨時攻擊。她動也不敢動,額頭和手心嚇得沁出了汗,呼吸都已經不順暢了。
“別動。”牧巖擰眉,穩了穩心神鬆開她的手,右手摸向腰際蓄勢拔槍,同時極輕極緩地蹲下身,忽然,尖頭蛇卻在剎那間向安以若的手腕咬了下去,眼看著那毒牙就要扎入她的肌膚。
“砰砰!”兩續兩聲槍響,安以若的尖叫聲被刺耳的槍聲掩蓋,她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