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大的販毒組織,作為“家族成員”的蕭然是她義兄的左右手,她手裡掌握的資料足以斷了他們的生路,他們不會任由警方治她的罪,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們的動作如此神速,甚至不肯等蕭然的傷勢好一些再動手,就將目標再次鎖定了安以若。
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一定要將她捲進來?想到前前後後接二連三發生的意外,牧巖後悔為何在機場選中她來演那場戲。
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是不是一切就來得及補救?他大意了,他該提醒她多加註意。都怪他。心底湧起強烈的自責,牧巖的焦急不自覺流露出來。
蕭然彎了彎唇,對於牧巖的焦急全然不以為意,偏頭看了眼立在室內的兩名警員:“有煙嗎?我想抽菸。”牧巖向來不抽菸,她知道。
兩名警員對望一眼,目光齊唰唰投向牧巖,等待頭兒的指示。
雙手因用力握拳骨節都已經泛白,牧巖深呼吸,鬆開拳頭,示意大力出去拿煙。
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打火,點菸,然後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渾圓的菸圈,蕭然慢條斯理地抽著煙。而他,只是默然地等待著。
煙霧繚繞中,面對面而坐的男女看不清彼此臉上的表情,蕭然抽完第三支菸,眸光一瞬不離地定格牧巖臉上,她說:“你從沒喜歡過我。”然後她笑,右手微一用力,將煙盒揮落在地,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你說不是因為她,為什麼她失蹤了你就這麼著急,為什麼?我憑什麼告訴你?如果我說我寧可死,你要怎麼樣?”聲音都在顫抖,蕭然猛地站起來,企圖去掀身前的桌子。
牧巖傾身上前,雙手大力撐住桌面,抬頭沉聲喊她:“蕭然!”
他的眼晴此時格外深沉,他盯著蕭然,裡面有憤怒,有無奈,更多的是難以遮掩的焦慮。那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安以若根本無力自保,落到他們手上,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要救她,必須救她。可他現在卻不得不和這個女人耗在這。
雙肩垮下來,眼中的淚霎時模糊了雙眼,蕭然像是孤立到無望地地步,像是在黑暗中垂死掙扎的人看到過一抹光亮又迅速熄滅,眸底已然黯淡無光,她聲音破碎地開口喚他:“牧巖……”
聽到女人如此哀慼地叫著他的名字,牧巖別過臉,神情絲毫看不出異樣,內心卻掀起狂瀾。
一年,與蕭然相處整整一年的時間,他不是冷血的,她的心意他一直都知道。然而,無論是身份使然或是其他,對她,他沒有愛,哪怕是一點喜歡都沒有。
“牧巖,說你愛我。”蕭然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來,“哪怕是騙我,說一次你愛我。”她卑微的乞求他能騙她一次,就一次。
此情此景,大力突然有些無措,僵直著身體立在門邊,心想難怪看守蕭然的人說四天的時間,女人只說過一句話:“牧巖呢?我要見牧巖。”終於看出兩人之間的微妙,目光望向牧巖,希望在他臉上得到指示,他們似乎不宜留下。
“很抱歉,我幫不了你。”牧巖抬眸,剛毅的線條令他的面孔更顯俊朗,她聽見他冷聲說:“蕭然,我說過,我不愛你。”語落之時,他轉身,推門,離去。
欣長的背影那麼決絕,沒有絲毫的留戀。
蕭然徹底崩潰,審訓室內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還有桌椅碰撞的聲音。
牧巖面無表情地站在外面,目光投向窗外,似凝思,又似冷靜。許久之後,室內安靜下來,大力告訴她蕭然扯裂傷口疼得暈了過去,他折返回來,俯身將滿頭是汗的她抱起,送回監獄醫院。
臨行前昔
深夜,城市已經安靜下來,監獄醫院寂靜得令人隱隱生寒,牧巖雙手抱胸倚靠在病房內的座椅上,聽到腳步聲和低沉的說話聲,他皺了下眉毛,起身出來。
“這件案子不許你插手,馬上回醫院。”牧晟接到妻子的電話,十萬火急地從外地趕回來,還沒進家門就直奔醫院而來。這個兒子眼看著就要氣死他了,他還要不要命了。
牧巖微抿著唇,沒有介面,又聽父親大人命令道:“我已經打過電話,案子由李副隊接手,你現在就跟我走。”
“爸,我不會把這個案子交給任何人。”牧岩心情很沉重,眉頭緊鎖著,不顧父親已經怒火中燒,他不急不緩地說:“安以若是因為我才被扯進來,我必須救她。”
“你怎麼救?你才受了槍傷,就憑現在的身體狀況你以為你救得了她?她現在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告訴我,你要怎麼救,啊?”牧晟看著兒子,急火攻心,“我就是太放任你,早該把你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