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磐。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 波羅揭諦 波羅僧揭諦 菩提薩婆訶。
爺爺說:“這就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雖然字很少,卻是經中之經,先讓他念字少的,收收心,以後再念《金綱經》。”
到了晚上,娘拿給了爸,說:“這是《心經》,孩子他爺叫俺監督你,每天至少讀十遍。”
“嗯,放到茶几上。”俺爸有點不耐煩。
“他爸,唸經管用的,自從俺懷了三子,就天天的唸經,你出事後,俺更是天天念,這不,兒子有了,你也平安出來了。”
“那只是精神安慰,實際上管屁用,我根本不信這些東西的。”
“你小聲點,什麼不管用,俺們龔家不都是受菩薩保佑才有今天的。”
“誰看到的,都是騙人的鬼話,我根本不信!”
“你呀,要是讓孩子爺爺知道了,又要說你離經叛道了。”
爺爺每天到家就嘮叨這事,爸和娘終於辦好了復婚手續。俺爸有時也念幾句《心經》,爺爺奶奶的心塌實了,家裡總算安頓下來了,俺娘每天上班特別有勁,這幾年一快石頭壓在心裡總算落地了。
每天俺上學背一個藍布書包,書包的四周是用白布沿的邊,在那個年代,能背這樣的書包是很時髦的。俺很小就會扎小辨,因為俺心疼娘,很少讓娘給我梳頭,娘太忙了太累了。俺要是長大了,要為娘做更多的事情。有時俺的衣服開線了,就自己轉著縫紉機給補上。這樣做,很得孃的喜歡,常誇獎俺手巧能幹,比姐姐強。俺姐是一個不會料理家務的人,也不知道心疼娘。姐姐的心特別寬,家裡的事情她從來不過問。到了一九七零年上面號召知青年上山下鄉,這個運動搞的家家不安寧,都怕自己的孩子攤上。不過那個年代,儘管人人自危,個個心慌,但從領導到群眾每個人的口號叫的都很響,可誰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去農村。居委會三天二頭地開動員大會,鼓勵大家報名,半個月下來沒有一家報名的,每次散會奶奶回家娘就問,奶奶就說沒我們家的事與我們家無關,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沒一個夠標準的。奶奶雖然這樣說,可是娘心裡總是嘀咕著,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天爺爺下班回家後,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和爸爸吵了起來。爺爺一氣之下去居委會報了名,讓全家下放到農村。
十四
爸得知後又和爺爺大鬧一場,沒辦法,街道居委會找都找不到這樣的人家。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既然是自願報名的就反悔不得,只好到農村去了。娘到了單位把縫紉機抬回來了,單位的人說你老公公真不是人,腦子進水啦,人家躲都躲不了,你們家還自己去報名,你真是個受罪的命。
龔先生要全家下放了,這在當時引起了縣城很多人的議論。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也非常關心俺家的下放,有很多好心人來俺家看看,眷念之情難以言表。一些人在勸說爺爺,就在城裡開診所,如果願意,我們負責找政府有關部門。可是爺爺決心已定,不論什麼人勸說,就是不鬆口。一天,一位副縣長打來電話,詢問了此事,希望爺爺留下來,說,這不僅是主要領導的意見,也是7萬縣城人民的呼聲,希望龔老先生重新考慮。可是爺爺執意要帶全家下放到農村,只是請這位副縣長照顧一下,到了農村能給辦個執照,繼續開診所。那位副縣長滿口答應,小事一樁,不必擔心。
大概是爺爺的診所小有名氣,做了很多好事,得到了老百姓讚許吧,也許是爺爺帶頭舉家下放,贏得了領導好感吧,搬家那天,很多人來送行,一些人還帶了不少禮物,有的還流下了眼淚。鎮裡的領導也來,還送來一面錦旗,上面寫:全家下放 無上光榮。平安鎮黨委書記握著爺爺的手說:“謝謝你老給全鎮人民帶了個好頭,以後有什麼困難就打個招呼,我們會負責到底的。”
爺爺說全家下放是讓俺爸到農村去反省反省。俺們全家11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