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浩叫起來,“我可是獲得過專業攝影大獎的……”
“你跟我嚷嚷沒用,有膽子就去跟方老伯說吧。”風萍在床頭換了一下位置,肚子忽然一陣咕咕直叫,便道,“喂,沒事的話過來陪我吃晚飯吧?”
“晚飯?”方君浩又叫起來:“我說女王陛下,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您還沒用晚膳?”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風萍假意哭訴起來。
“給你十五分鐘。”
風萍待要再說什麼,只聽他啪一聲掛了。沒辦法,只好爬起來洗漱,換衣服。
方君浩的車沒到樓下,她已經先一步在樓下等著了,心知他一準開那輛過分招搖的保時捷。果不其然。
她坐進去道:“我本想就在樓下吃個便飯……”
方君浩兩眼一瞪:“便飯?萬一被人傳出去,你餓死是小,我失了面子是大。”
風萍保持緘默,不屑跟他貧嘴。
“想吃什麼?”
“隨便。”頓一頓又問:“對了,君怡回來了嗎?”
“明天下午的飛機,正好趕上那個該死的慈善舞會。”
“要有愛心啊方君浩同學。”風萍說得語重心長,方君浩嗤之以鼻。她頓一下又問,“君怡今年有十八歲了吧?”
“十七。”提起這個小妹妹,方君浩也是一肚子抱怨,“其實她才是應該好好管教的那個,一個月的花費比我當年一學期還要多,偏偏老頭子一句重話也不說她,真是偏心。”
風萍笑道:“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嘛?”
方君浩快速轉過一個彎,然後狠狠瞪她一眼:“等你見過她就知道了,比起你十七歲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風萍立刻瞪回去:“嗯?”
方君浩連忙賠笑:“我的意思是說你如今成熟懂事多了,做事也穩重,呵呵,炳辰上次還誇獎你來著……”
深夜道路通暢,方君浩車技一流,幾個拐彎駛入瑞金飯店停車場,立刻便有工作人員上來服務。兩人搭電梯上樓,靠窗落座。風萍點了幾樣重口味的菜餚,聽得方君浩連連搖頭,一邊喝茶一邊給她講解養生之道。
她不耐煩道:“事事都照這些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方君浩介面感慨道:“活著本來就是一件挺無聊的事。”
風萍正在喝茶,差點沒嗆著:“千萬別這麼說啊,我現在感覺生活充滿了樂趣。”
方君浩朝著窗外四十五度仰面,幾欲淚下:“舉世喧囂,唯我寂寥!”
前來上菜的服務生聞言全身一顫,兩手一抖,差一點兒就摔碎了盤子。風萍強忍著笑意,只等他上完菜,方才咯咯笑出聲來,足足笑了一分多鐘才停下來吃飯。一番風捲殘雲之後,她抬頭道:“你這事回頭我跟方老伯說說看……”
方君浩聞言欣喜若狂,感激涕零:“臣謝主隆恩,願吾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風萍埋頭喝湯,用鼻子哼出四個字,忽然感覺方君浩拿腳踢她。她還當他是無意,兩腿往後縮了縮,誰知捱了更重的一腳,不由得怒道:“你是騾子轉世嗎?”
方君浩見她如此遲鈍,絲毫沒有抬頭的意思,只好乾咳兩聲打招呼:“這麼巧啊,唐二少。”
聞言,風萍的動作停了。
唐迦南微笑著走過來:“是啊,好巧。正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風小姐你說呢?”
風萍放下瓷白湯碗,拿起餐巾擦嘴,根本沒有看他。
方君浩忍不住揶揄他:“這句詩的下一句是不是‘縱使相逢應不識’?”
唐迦南也不生氣,兩眼看定他,笑微微地問:“方兄,不知道你和風小姐這頓飯吃了幾個小時?”
方君浩微微皺眉,不知道他何以忽然問起這個。
風萍卻是知道原因的,搶先對他一笑道:“阿南,你一個人嗎?”
唐迦南見到他們一起,心裡本來很不爽,但是被她這麼一笑,還有這聲阿南一叫,滿腹火氣一時倒發作不出來了。
風萍又道:“要是一個人的話,不如一起坐啊?”
唐迦南到底還是怒火難消,冷嘲道:“那麼,這個時薪要怎麼算呢?”
“時薪?你們在說什麼?”方君浩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回來一轉,不明所以。
唐迦南臉色一變,盯著風萍陰測測的問道:“怎麼?他是……”
“他也一樣。”風萍連忙截斷他的話,語音清脆地宣佈,“時薪四百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