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座椅下拿出頂備用頭盔丟給他。他默默地戴上頭盔坐在我身後,輕輕環著我的腰。雖然隔著幾層衣服,我還是被電到了,被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子電到了。
從那晚起,隔三差五地往他家跑成為一種習慣。
從他媽嘴裡,我得知原來他出院第二天就去了餐廳打工。不遵醫囑的直接代價就是以後的日子裡每逢陰雨天氣,他右邊的小腿便會針扎似的疼,有時疼得厲害了,連路都走不了。結婚後的那些年,我試遍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始終沒有太多起色。每當我數落因為他當年孩子氣的自尊給身體帶來的嚴重後果時,他總是笑著說,如果不那麼做,也許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會發生。
他上大一那年,我上大四。
最初,我以為自己一直把他當成一個令人心疼的弟弟。
二十歲生日那晚,朋友們為我舉辦了盛大的生日Party。
只有兩個人缺席,他,還有修月。
我知道他們缺席的原因,因為他們不約而同地打電話約我晚上單獨見面。
Party結束,我決定去見楚塵。
修月是多年的哥們兒,打個電話說一聲就OK。
楚塵約我見面的地點在海邊,我去的時候,他已經到了。
那晚的風很輕,海浪也很柔。我脫了鞋走在沙灘上,他默默跟在我身後。
“今天我生日,禮物呢?”走著走著,我突然轉身對他說。
他微笑著,微帶羞澀地牽起我的手,帶我走到離海較遠的那片沙灘上,“在這裡站著別動。”他說。
“要不要閉上眼睛?”我好奇地問。
他笑笑,說不用,然後自己走到前面不遠處,掏出打火機,彎腰從地上拎起一個小小的白色線頭。線頭被點燃的那一剎那,一顆燃著火焰的心赫然出現在夜幕籠罩下的沙灘上!原來,細心的他事先用引線把兩百九十九根蠟燭連在了一起!
“喜歡嗎?”他回到我身邊,聲音小心翼翼。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把這份禮物原封不動地帶回家收藏起來?”事實上,我的心情已經High上天了!
“這不是禮物,你的禮物在那裡。”他指指燃著的心,我將信將疑地邁過蠟燭走進去。心的中間,果然有一個微微凸起的小沙包。我蹲在地上,仔細地拂去沙子,一個紫色的小盒子露了出來。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心跳有點加速。
“我幫你開啟。”楚塵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轉過身,把盒子交給他。
回想起來,也許在他開啟盒子的那個剎那,我就已經決定了要把自己今後的幸福交給他來呵護。
盒子裡,躺著一枚小小的彩晶指環。造型簡單大方,由一顆顆小水晶串連而成,“我自己編的,不太好看。”他說。
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起它套在手指上,大小剛剛好:“禮物我收了,接下來,你不管說什麼,我大概都會答應。”
他臉上極快地閃過一抹紅暈,定了定神,非常認真地望著我:“葉南,你,做我女朋友吧!”
就這樣,我的姐弟戀生涯開始了。
咚咚咚,敲門聲。
我有點愣,腦子有點亂,不知這敲門聲來自何處。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急促地響著。
我揉揉眼睛,茫然地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好像是有人在敲門。
草草收起思緒,赤腳走到門邊:“誰?”
“開門。”是修月,我下意識地抬手看看錶,四點……
二十分鐘了,修月就這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叼著根菸,一句話也沒說。
我憋不住了,打破沉默:“失約是我不對。既然是公事,你從我工資里扣好了。”
“相親不是相得挺高興嗎,眼睛腫成這樣又是因為誰?”修月見我開口了,就勢不鹹不淡地問。夾著煙的手指,修長而蒼白。
“你可以改行當狗仔了,訊息夠靈的。”我窩在沙發裡,抱膝而坐。
“看見楚塵了?”他說得挺肯定。
“嗯。”我現在沒心思跟他鬥嘴。
“後悔跟他離婚了?”語氣仍然肯定。
“那倒沒。”選擇離婚本來就不是一時頭腦發熱的決定。
“嘴硬。”他冷哼,眼尾上挑,很是邪佞。
我懶得跟他爭,眼淚流得太多,體力消耗很大,頭昏沉沉的,只想睡覺。
修月熄滅了手中的煙,起身四處看了看,直奔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