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角捕捉到一抹晃動的人影。關若月連忙回頭,只見是表哥劉頌國,臉上一片驚惶失措,匆忙地從她面前走過,竟完全沒有看見她。
關若月站起身來,詫異地目送他帶著一絲氣急敗壞,連門也不敲,直接衝進了劉瑾生的書房。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忍不住好奇相擔心,她放輕腳步跟了上去。
才剛走到門前,立刻就聽見劉頌國喘著氣的聲音從房裡傳出:“爹,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人家都快殺上門來了!”
殺上門來?!這是在說誰?關若月嚇了一大跳,連忙悄悄地貼上門扉,全神貫注地傾聽。
書房裡,劉瑾生乾咳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開口:“急什麼?也不過就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居然把我劉家上下嚇成這個樣子?”
“爹,你口中乳臭未乾的小子,半年裡接連挑了咱們五個分堂,毀了上萬兩銀子的買賣,你到底知不知道?”劉頌國愈說愈大聲。“難道非要等到人頭落地,你才會開始操心嗎?”
“住嘴!你看看你這是什麼口氣,愈來愈沒規矩了!”劉瑾生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頓了頓,他用比較平緩的語氣接著說道:“國兒啊,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當年他爹孃號稱什麼'雷電雙俠',還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就讓我給解決了?爹心中自有計謀,你就放心吧!”
屋中有片刻沉默,隨後響起椅子挪動的聲音,顯然是劉頌國坐下了。
只聽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語氣不再是氣急敗壞,而流露出一絲恐慌:“爹,那渾帳在信上說得如此狠毒,教人怎麼不擔心?你……你好歹也透個底出來,到底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劉瑾生嘿嘿地笑了一聲,緩緩說道。“三個字──關、若、月!”
她?!關若月險些驚叫出聲,連忙掩住嘴,睜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傾聽。
“什麼?”屋裡的劉頌國顯然和她一般訝異,也叫了起來。“表妹?她手無縛雞之力,能抵個屁用?難道……難道爹要讓她用美色去勾引那小子不成?”語氣中頗有酸意。
“國兒,你可真是不長進!”劉瑾生嘆了口氣。“我問你,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是誰要我收留她的?”
“平治少王爺啊!”
“那你還想不明白?”劉瑾生嘿嘿一笑。“什麼'青楓樓上明月夜,誓要斷頭成山,血流成河,以祭父母在天之靈'……那小子還真是狂妄!”
他說著,語氣倏然變得陰森森的。
“只可憐我心愛的表侄女,花樣年華,居然無辜被牽扯其中,在喪心病狂的惡人手裡斷送了性命。,還真是很不幸哪!你說是不是?”
關若月聽到這裡,早就冷汗涔涔而下,雙腿虛軟,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重量。她死命地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只覺得好像隨時都會暈厥一般。
劉頌國顯然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一拍桌子。“我懂了!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那少王爺豈肯罷休!”
“正是如此!”
“可是爹……”語氣中流露出一絲猶豫。
“國兒,要成大事,豈可沉溺在美色之中,婆婆媽媽!我倒是問你,你想要保命,還是想要她?”
房中有片刻沉默,隨後響起劉頌國的聲音,比剛才忽然陰沉了幾分,“我懂了!不過爹……衙門的那些人,多半是酒囊飯袋,有用嗎?”
“關若月一死,會驚動的可不光是少王爺而已。我已經查得很清楚,平治少王爺的師父,是江湖上絕頂的高手,名叫嚴逍。那日關若月來到時,嚴逍的妻子和她顯得甚為親密……”劉瑾生低笑一聲。“所以,她死了之後,就算少王爺和朝廷的捕快拿那斯無可奈何,尚有嚴逍!”
“墨劍嚴逍?”劉頌國一拍大腿。“若能有他出馬,咱們的確是高枕無憂了。”
“不錯!”
劉瑾生語氣中透出的得意和算計,讓關若月的背脊森冷,有如針刺,身子亦不由地微微顫抖起來。
無限恐慌中,只聽見劉瑾生繼續說道:
“今晚就迷昏那丫頭丟在青楓樓上,咱們連夜給他撤個乾乾淨淨。明晚那斯來尋仇,見整座宅子空無一人,必定惱火……關若月本就懦弱寡言,到時候他一問三不知,自然手起刀落,嘿嘿……”
“可是爹,萬一那人留下她活口呢?”
“若她被那斯殺了,自然最好。不然的話……哼,我們過幾天回來時,就算她命大沒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