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或近地接近螢幕,唯獨正中央的鄭凜敘和文浣浣最為搶眼。
但是葉辛越此時卻看不到其他。
在角落裡,一個穿著灰綠色大衣默默站著的男人。
他的目光似乎落於虛空,但是依然俊朗,添上了幾抹頹廢和男人粗獷的成熟。
他似乎瘦了些,在她印象中他比如今更為健壯,而現在在電視裡看到的他,兩邊頰骨微微陷了進去,看著雖有別番魅力,但是卻不難看出他這兩年過得憔悴。
心底微揪,葉辛越撫上心口。
這裡,還會微疼。
她該覺得好,畢竟,只是微疼而已。
這時薛皇玄端著食物走進來,這兩年來她的一日三餐都是由他親手送上,親手餵食。
但是當他見到葉辛越坐在床上,一副怔愣地捂著自己胸口的時候,他的臉僵了僵,隨即沉了下去。
因為他也看到了電視。
一眼便認出了言厲。
拳頭止不住地握緊,薛皇玄走過去,把食盤放在一旁,然後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轉移注意力。
“不準想。”他冷聲命令。
她抬頭,有片刻的迷茫,所以她問:“為什麼……還會疼……”
這一句,徹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攥住她的唇,狂風鄹雨般試圖讓她忘記心底的那個男人,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
他在人前運籌帷幄,掌管整個義大利的地下交易,冷血無情這些都在這個女人面前……無所適從。
撕裂她的衣服,他寧願她叫出聲,像以前那般掙扎尖叫,也不願再見到她好像死了一樣地毫無反應。
葉辛越被他吻著,胸前一熱,她慢慢移動頭部,然後一手按住他的胸口。
他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
葉辛越按住他跳得有些激烈的胸口,頭微微靠過去,道:“你的心,也疼嗎?”
一個也字,讓他猛地閉眼,然後嘶啞著嗓音嗯了一聲。
“我也是……只要看到他,就會有點疼……但只是有點……很小的一丁點……”她呢喃道。
薛皇玄擒住她的肩膀,忽如困獸般吼道:“可是我不止一點!我好痛!這裡!你按著的地方!看到你,想到你的時候就痛得厲害!”
她更加茫然。
於是他一把把她摟到懷裡,聲音裡是他一輩子都不會有的無力:“再一年,小越,給我一年時間……如果你再不能忘記他……我……放你走……”一字一句,剜著他的心,他覺得自己是作孽,養了一隻寵物,孰知到最後,它竟然讓他著迷,甚至於沉淪。
只是他傷她太深,他不奢望她能愛上他,只求能忘記她心底的那個人,他寧願她的心是空的,這樣他便能慢慢地,用時間和愛把他的存在放進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那個男人在她的心底佔得滿滿的,即使她不說,她麻木,可他還是進不去。
葉辛越被他狠狠按在懷裡,她斂眸。
放她走?但是,她還能去哪裡?
“老五!老五!”
會議桌上,蕭桓喊了言厲幾聲。
“我聽著呢。”揉揉額角,言厲應道。
“怎麼了啊你?剛才股東大會那會兒已經魂魄都飛了,現在這會兒又走神!”擰著眉,蕭桓道。
“沒用。”紀若白吐出兩個字。
詹遇宸笑道:“喲呵!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小媳婦一跑了魂都跟著她去了似的!”
“滾。”紀若白啪的一聲合上資料夾,心情頗好,不和他計較。
“老五,還沒找著人啊?”蕭桓這會兒是真的好奇了,話說也兩年了,不可能連音訊都沒有。
言厲沒有說話。
其實是差點就找到的。
那個時候他們還在溫哥華度假,大哥約著他們一起去溫哥華看雪的那會兒。
他脫離人群走在大街上,溫哥華的繁榮是安靜的,不喧囂,很溫暖。
漫無目的的結果,讓他如今想起來就心顫。
因為人群擁擠,所以那輛黑色保時捷就這樣被滯留在車道上。
言厲偏頭的那會兒,卻猛地定住。
一張熟悉的側臉如雷電般閃過,即使隔著黑色車窗,他還是如此熟悉的知道——是她!
快速的奔跑,他努力擠開人群,不顧胸肺裡一片疼痛,硬是擠開人群跑過去,可是……什麼都沒有。
那個時候的無望,他如今還記得,就好像她真的是與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