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這樣的多得多。
“老大,我們先去酒店吧,已經訂好了的。”
賀清宇在越南有不少基業,這也是他被A城警方通緝卻有恃無恐的原因。狡兔尚且三窟,賀清宇比兔子還狡猾,自然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的。
“先去醫院。”他淡淡道。
醫院是個私人小醫院,醫療條件還算不錯。
做手術的時候,賀清宇一直在旁邊看著,醫生要求他出去的時候,他只消冷冷一眼,便讓對方噤聲。
子彈取了出來,手腕也包紮好了,但腿一時還恢復不了,需要坐著輪椅。
“我死了兩個手下,你傷了兩條腿,算是扯平了。”賀清宇看著他,神色看不出情緒。
“那麼我現在還有什麼價值?”
“沒有了,在這裡,那幫條子奈何不了我,你侄子也暫時動不了我。”賀清宇走過來,挑起他的下巴,仔細端詳,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但你不能走,以你侄子睚眥必報的個性,一旦你回到他身邊,他估計會千方百計給我找些麻煩。”
段初言沒再詢問,賀清宇送他進這醫院,已經說明不想殺他,也許是不想樹下傅家這個強敵,也許是其他原因,反正早晚都會知道,段初言不想為一些自己想不到的事情煩心。
養傷期間,賀清宇將段初言遷入自己在這裡的宅子,每天跟他待在一起,議事的時候也讓他旁聽,似乎絲毫不怕他洩露機密,就連晚上睡覺,兩人也同床共枕。
雖然什麼事情也沒做,那人最多也不過是環著他的腰入睡。
但這樣在外人看來依舊十分古怪,可惜段初言的年紀和外貌並不適合美少年這個名詞,否則流言和謠傳只怕會更多。
更詭異的是,有時碰到一些事情,賀清宇還會來詢問他的意見,通常時候段初言都不置可否,三緘其口,偶爾也會給他一些建議。
賀清宇在這邊的生意漸漸順利,元氣也在逐步恢復,毒品走私還在照做,段初言對這種東西沒有任何好感,但他阻止不了別人的想法和行動,如果不涉及傅家利益,他不過是個獨善其身的人,寧願冷眼旁觀,也很少多嘴。
兩人說話的時候,外人絕看不出彼此曾經火拼過,曾經到了想要置對方於死地的境況,只會以為是一對交情不錯的老朋友。
他們就以這樣一種微妙的方式相處下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段初言的腿傷漸好,可以拋開輪椅和柺杖慢慢行走。
賀清宇靠在牆邊,看著他在花園散步,神色莫測。
“我已經通知傅明諧,估計他明天就會到了。”
靜默片刻,段初言輕輕嘆氣。“多謝,承情。”
即便受傷,他的舉手投足也並不失禮,彷彿帶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如果他哭泣求饒或者誓死反抗,賀清宇就可以很痛快地解決掉他,但眼前這個人完全不是這樣的反應,賀清宇反而不知道要如何對待他。
段初言說話的語調很慢,似乎在邊想邊說,無數次自己跟他說話的時候,看見隨著他思考的動作,額前散發垂落下來,擋住那雙內斂沉靜的眼睛,他總是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撥開,又竭力忍下這種衝動。
對這個人,並不是沒有殺心,在船上的時候,如果不是要將他挾持做人質,只怕早就將他打死,但是時過境遷,卻沒了那種心情,賀清宇不承認自己也有下不了手的時候。
剛才段初言說的兩句話,包含了兩個意思,他馬上就聽出來了。
多謝是謝他這些天的照顧,謝他沒有殺自己,還送他療傷。
承情是指回去之後他會約束傅明諧,不會讓他找自己麻煩。
傅家七爺,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人。
賀清宇突然想起有人說過的這句話,原本自己只是一笑置之,但現在他信了。
不由又有些暗自慶幸當初沒有下手,這樣一個人,即便是做敵人,也讓人覺得痛快淋漓。
傅明諧天沒亮就趕過來了,賀清宇讓他單槍匹馬,他就真的單槍匹馬,沒帶任何人。
男人總是敬服強者的,賀清宇對這個人的觀感稍稍改變了些,只是他不明白,僅僅只是血緣關係,真的足以讓他為段初言做到那麼多?
“人呢?”傅明諧舉起雙臂讓保鏢搜身,一邊盯著賀清宇沉聲問道。
“如果我說死了呢?”賀清宇饒有興致地反問。在對方來之前,他並沒有告知段初言的情況。
“我已經交代好了,如果我回不去,傅氏會動用一切力量追殺你,就算你保鏢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