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當即按下扳機。
咔嚓一聲,並沒有預料中的槍聲響起。
趁著他怔愣的那一瞬間,賀清宇使力,將他的手腕一扭,令其脫臼,把手槍從對方手裡抽出來,丟至一旁。
“七爺真是狠心,幸好這把槍的子彈已經用完了。”那人的唇貼著段初言,呢喃出聲。
錯算一籌。
段初言閉了閉眼,沒有說話,胸口急劇起伏。
“於公於私,我都不想殺你,不要逼我。”賀清宇一笑,將他另一隻手腕也扭斷,又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拽起來,從自己的風衣內袋裡摸出另一把槍,半拖半抱地將人帶出船艙。
“如果想他死,你們就儘管上船吧。”對著另一艘船上的來人,他冷冷道。
船燈掃過,將兩人的面容神色照映得清晰無比。
面色蒼白的人靠在賀清宇懷中,雖然神情平靜,卻掩不住虛弱和痛苦的情狀,傅明諧神色冷厲,拳頭攥緊,面上卻忍住不露半分。
“不要傷害他。”
“傅總裁越緊張,就顯得我越有勝算。”賀清宇笑著,槍口沿著懷中那人的太陽穴直頸動脈蜿蜒而下,看得旁人觸目驚心。
“我讓你們不許跟上來,你們卻違背諾言,你們說該怎麼辦?”
“我帶人退了就是,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人,只管說,以傅家的能力,你想出國境,繼續過以前的逍遙日子,也不是不可能。”傅明諧盯著他冷冷道。
卓雲原本是極反感這種話的,但此刻看了看段初言,張口欲駁的話又吞了回去。
“我知道傅家有這個能力。”賀清宇悠然道,“但是你們違反遊戲規則,就要受到懲罰。”
說罷槍口下移,眾人屏息凝神地看著他,冷不防槍聲響起,段初言另一條腿也中了一槍,鮮血噴湧而出,他低低哼了一聲,微垂下頭,彷彿暈死過去。
傅明諧幾欲發狂,偏偏又發作不得,話從牙縫裡一字一字蹦出來。“別傷他,我來當人質。”
賀清宇搖頭。“我對你沒興趣,遊戲繼續,在這艘船靠岸之前,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不然下次開槍的地方,可能就是七爺的另一隻手了。”
傅明諧無法,只得退了回去,連同那船,遠遠開走,直到只剩一個黑點。
賀清宇放鬆下來,低頭一看,那人早已失去意識,連唇色都近乎慘白,他這才感到不妙,連忙拿出醫藥箱,幫他止血上藥。
手拂上對方額頭,一片滾燙。
賀清宇皺眉,他失去了最心腹的手下,對傅家和那幫警察,早已恨之入骨,但對殺了李之的段初言,卻不知怎的恨不起來。
也許因為本來就是自己先去招惹他的。
何況他想要脫身,還得靠段初言。
這樣想著,一時心緒起伏,五味雜陳。
離靠岸還要一個多小時,對方的體溫卻越來越高,賀清宇無法,只得找來溼毛巾敷在他額上,又一直給他喂水。
段初言神智不清,只覺得有片柔軟的東西落在自己唇上,清涼的水汩汩流了進來,讓火熱疼痛的喉嚨舒服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雙眼,視線內的景物如疊影般晃了半天,才漸漸清晰起來,而腿上兩處槍傷和手腕的傷處又如火炙般疼痛難耐。
段初言微微側首,便看見那人正靠在他旁邊,似乎睡得很沉,眼下淡淡黑影,顯然也因為之前的變故而疲憊之極。
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是絕不可能趁對方熟睡加以暗算的。
賀清宇也很清楚,所以才放心睡覺。
他只不過醒了片刻,那人也醒轉過來,見他睜著眼睛,愣了一下,手貼上來,試了試額頭的溫度。“退燒了,不過腿上的子彈還得取出來,快靠岸了,忍忍吧。”
段初言嗯了一聲,神色平靜,並沒有多加追問。
恐怕連兩人都沒有想到,現在此刻,居然是兩人在一起時最和諧寧靜的時候。
只是這種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船便靠岸了。
段初言被賀清宇半架著往岸上走,兩條腿都受了傷,每走一步都是錐心的疼痛,只是他忍耐力實在太強,不僅沒有呻吟一聲,連痛苦的表情都很少流露,賀清宇這才知道這個人意志力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這裡是一個充滿異國風情的港口城市,段初言從未來過,因為該國政治環境等因素比較複雜,這個地方又處於邊境,所以人員複雜,三教九流,無所不在,沒有人跑上來盤問他們,每個人見到的古怪事情,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