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忽然揚眉道:“你有沒有時間?”
熊樹城點頭:“你想去哪裡,我送你。”
高淑惠坐上車,眼睛無神地盯著玻璃。
“你喜歡江灘?”
熊樹城手握住方向盤,雙眼目不斜視,他記得他第一次跟高淑惠見面就是在江灘。
那時候她很禮貌客氣,但也很平凡,沒有在他心底激起任何波瀾。
他純粹是聽從母親的安排出來相親,聽說對方又是從越戰上下來的那個叫高峰儀的妹妹。
他對這個男人的興趣,比對他妹妹的興趣要大得多。
以至於後來幾次接觸,他都漫不經心,幾乎沒有往心裡去。
她卻單方面很熱絡,積極跟自己母親交流,弄好關係,常常到自己家裡來,幫著自己母親幹家務,幾乎如同一個女兒一般。
雖然她沒有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但是一個男人家裡都想要這麼賢惠懂事的妻子。
於是,他也被她打動了。
跟她訂親,他也有過那麼一絲歡喜,只是一絲,在心頭划過去了,了無痕跡。
一切聽母親安排,他沒有異議。
然而,一張大字報卻忽然出現在了部隊外面的一根電線杆子上。
部隊對面就是一棟棟民居,誰知道到底是誰貼的。
那上面說得煞有介事,看得他火冒三丈。
她不過是一個圖水管管理員,能夠得罪誰?
誰有那個閒工夫編排她?
“半年前的事兒,是我欠考慮,處理得不夠妥當。”
他滿懷著歉意開口。
副駕駛座上,望著窗外的女人卻搖頭:“你處理得很好,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我……我那時候脾氣上來了。”
熊樹城無奈嘆氣:“如果早知道會給你帶來這麼大傷害,我不會那麼做。”
高淑惠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是麼,世事難料。”
她壓根兒就不信這個鬼話。
連自己家的親人都被她給作怕了,他一個外人哪裡還會有什麼惻隱之心。
他們之間從頭到尾就是相親認識的包辦婚姻,倆人說到底沒有什麼感情。
“淑惠,你現在肯定不信。”
他沒法子把自己心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