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金枝玉葉,說是金銀珠翠打出來的玉人兒也不為過了。你這樣的身份,絕不是市井凡夫所能妄想高攀的。他這樣屢次冒犯,實在太過無禮,小姐理應教他知曉一些分寸的!”寶心忍了好多天了,就算會惹小姐不快,她還是得說。
“寶心,他是無心的。”婁恬輕輕說著。
“就算是無心也不可以呀!”寶心憂慮地望著小姐,“而且……而且……小姐像是……不以為意,教奴婢好擔心……”
“擔心什麼呢?他是個端正的青年,你擔心個哪般?”
“奴婢柏心小姐……對他有著出乎尋常的好感。”
紅暈再也滿不住,婁恬雙掌蓋著兩頰,只感覺到轟轟然的熱燙。
寶心看得心驚,低呼著:“小姐!”
“若真是那樣,他……又有什麼不好呢?”婁恬聲若蚊蚋。
“他、他可能沒什麼不好,可我們也完全不知他底細呀!而,那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的高貴身分,不是他高攀得起的呀!”
婁恬微怔,看著寶心。
“我這又算是什麼高貴身份呢?”
“小姐可是堂堂鎮遠侯府的——”
話未說完,麗人從敞開的門口走進來——
“小姐、小姐,富滿客錢的老闆娘在外頭求見呢!說想邀你一同出遊來著。”沒注意到臥室內氣氛不太對勁,她問著:“小姐見不見她呀?還是要奴婢打發掉呢?”
婁恬揚了揚清朗的新月眉,不解道:
“老闆娘怎會想要來邀我出遊?”除了住進客棧的第一天,那位夫人禮貌性的前來拜訪過一次之外,就沒其它交情了。突然這樣的熱絡,真是令人不解。
麗人自己不好意思地招了——
“平常如果是我留下來看守家當的話,那個夫人就會來找我閒扯一些家常。我當然不會亂說話啦!頂多糾正她不當的臆測,不然她還以為小姐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呢!
我只讓她知道我們可是出自大戶人家,沒說其它的了。“
寶心柳眉倒豎,對著自家姊姊罵道:
“你就這樣輕易被套了話?什麼叫沒說其它的了?你根本一個字都不該說,管外人在胡亂猜測些什麼!你太糊塗了!”
“你,你你兇什麼兇?!我是姊姊耶!而且我真的沒多說什麼嘛,只是氣不過那個朱夫人亂猜一些不三不四的去按在小姐身上羞辱嘛。”
“可你這樣不是給小姐惹麻煩嗎?這下她若不是來討好處,就是想用各種方式攀交上來。你忘了先前我們路過東林城時,當地的縣令之子就是這樣死纏著小明的嗎?”寶心才不管誰是姊姊、妹妹的,只要有錯,就是不留情的訓。
“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也偷偷回去給他教訓了嘛,又沒事!而且朱夫人也不是男的呀。”
“你還說——”
“好了。”婁恬淡淡兩個字,便讓兩人住嘴不敢再吵,只彼此大眼瞪小眼。
“我出去見她。你們想繼續吵就留下來吧,我自個兒去花廳會見客人。自便哪,不要客氣。”
啊!小姐給她們惹惱了!
都是你啦!姊妹倆以眼神互相指控,都在怪罪對方怪罪完後,不愧是姊妹,動作都一樣——
“小姐,寶心(麗人)扶你。”一人佔一邊,然後給對方一記鬼臉。
姊妹倆忙著擠眉弄眼,沒瞧見婁恬唇角悄帶著頑皮的笑意。
婁恬心裡是有點後悔的;如果她知道應允朱夫人出遊的結果會是這樣,那她會任由麗人、寶心吵到終於大打出手練功夫,也不會出去見那朱夫人的。
朱夫人說是偕她參加夫人們的賞花品酒宴,宴會地點是永昌城第一鉅富家裡的一處別業。賞花冥的與會者都是永昌城裡有頭有臉的富家夫人,一般人家的夫人還沒資格被邀請來呢。就拿朱夫人來說吧,她雖是永昌城最大客錢的老闆娘,可這身份上端到了這兒來,若是想現,也只會現出個醜字。
這種夫人宴哪,可是官夫人以及鉅富夫人的天下呢,隨便一比,都能把人給比到天邊去了,朱夫人若想在這樣的場臺出頭露臉,就要想些辦法……比知說——把婁恬這樣一個極美麗又“疑似”富家幹完的女子結帶來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這也是婁恬萬分後悔出門的原因了。
不斷地被人打探身世不說,還有一些老太太自持身分,不由分說地要她改日去作客,要幫婁恬合個姻緣——以著高高在上、不容違拗的姿態。
擁有良好教養的婁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