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過邵文德的“相親宴”。
他們提起邵文德時,臉上都是顯而易見的輕蔑,而在說起邵文德的侄女──邵翊荷時,又紛紛露出痴迷與淫邪的笑容。
“我差點嚐到邵翊荷那甜美的小東西,只可惜她實在會弔人胃口,總是裝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又滑溜得很,讓人看得到吃不到。”
“是啊!簡直比夜巴黎酒店的露妮娜還懂得挑逗男人的心。”另一個人立即附和道。
常和客戶應酬的穆沇,自然也知道夜巴黎酒店的露妮娜。中法混血的她,相貌豔麗、作風大膽,她曾經當著眾人的面,公然用肢體挑逗一名年輕的貴公子,等到那名貴公子被挑逗得渾身著火,急需宣洩之時,她又若無其事地退開,轉而和其它酒客喝酒調笑。
這等把男人當成掌中玩物的作風,他向來不欣賞,因此聽到客戶們這麼形容邵翊荷,他自然把她的形象和露妮娜聯想在一起,對她沒啥好感。
即使他早已風聞邵翊荷是個美人,卻依然沒有半點一窺廬山真面目的慾望。
如今夥伴們提起她,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是這樣的啦!”袁祖燁取出那幾張俗氣的請帖,遞到他面前。“那邵文德送來請帖,邀我們吃頓飯,我們懷疑其中有詐,不太想赴約,可是又很好奇他在搞什麼鬼……”
“所以你們就推我去當倒黴鬼,替你們察看情況?”穆沇忍不住搖頭。
人說好朋友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而他這些“好”朋友,卻巴不得將他推入火坑。穆沇真不知該怪他們的父母少生顆良心給他們,還是該怪自己“遇人不淑”?
“別這麼說嘛!那邵翊荷好歹是個美女,是兄弟才把最好的讓給你。”袁祖燁用手柺子撞他,曖昧地朝他擠眉弄眼。
“我很樂意把這個好機會還給你們。”他才不信那邵翊荷真是美女,就算美,也必定不是他真正喜歡的型別。
他相信他所喜歡的女人,世界上只有喬恩恩一個──只可惜她已嫁為人婦。他的眼眸暗了暗,不過唇角隨即邪魅地勾起,成功地掩飾住剛才那一瞬間的哀傷。
“或許縉培可以替兒子找個後母。”他虛假地咧嘴一笑。
“我對女人沒興趣!”封縉培直接了當地硬聲回絕,冷漠地表達他的意見。
“那祖燁──”穆沇才剛轉向他,袁祖燁就連忙高舉雙手,表示自己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不行!我脾氣壞,只怕什麼都沒問出來,人就被我嚇跑了。”
袁祖燁繼而又道:“而老大已婚、夢棠是女的,也不是適當的人選,看來看去,最合適的人還是你。”也就是說,他想推都推辭不掉。
“好!反正最近閒來無事,我就陪邵家這對叔侄玩玩,希望他們別令我太失望才好!”他隨手抓起一張粉紅色的請帖,在修長的指間把玩。
“那就委屈你了,沇。”嚴鉦嚴肅地朝他點頭,表達淡淡的謝意及歉意。
“算了!算我倒黴吧。”未婚妻彼人追跑了,還被迫去和一個打從心底鄙夷的女人吃相親宴,實在是叫人嘔到極點的差事!
“如果你們所謂重要的事情談完了,那我先走了。”他還想回去補個眠。
穆沇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邁動長腿,離開會議室。
紀夢棠凝視著他的背影,有些擔憂地說:“他好象還沒完全遺忘對恩恩的感情吶。”
“他會走過來的。”封縉培淡淡響應。
“沒錯!”嚴鉦沉穩地點頭附和。“我們從小到大,什麼樣的苦頭沒吃過?縱然路上有風雨,我們也不會忘記該怎麼往前走。”
“說得好!”袁祖燁站起來,伸個大懶腰道:“過兩天我要到美國出差,得先去準備一些檔案才行。”
他瀟灑地揮揮手,步出會議室。封縉培也推推眼鏡起身。“我還約了一位客戶見面,也得走了。”
“那我也走囉。”紀夢棠優雅地起身,輕移蓮步跟著向外走。
大家都走後,嚴鉦獨自坐在會議室裡沉思。
雖然嘴裡說相信穆沇會振作起來,但自己心中畢竟對他懷著一份愧疚,所以比起其它人,嚴鉦更擔心穆沇的狀況。
希望他能夠很快走出這個陰霾──
陽明山 邵宅
“劉嬸,我回來了。”邵翊荷走進大門,便笑著朝正在打掃庭院的管家劉嬸打招呼。
“翊荷小姐,你回來啦?”劉嬸挺直身子,笑咪咪地望著她。
這整個家裡,她最喜歡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