菂不知怎麼了,才眨眼,額頭又腫了一個大包,鼻樑也紅了……”
月明星稀,今日三月十五。
淨苗寨五年一度的“花月會”讓他託辭未到,只讓天缺代他隨著新苗頭人前往苗寨回送了祝賀之禮。
唉,錚錚必是要惱他的,望江關看著屋前兩株梅樹,這……可是苗人訂情信物啊,他豈會不知?
但,幸與不幸,他再回看炕床上昏迷之人,上天剛巧送了這大好藉口予他,巧妙迴避了錚錚的心意,望苗關係暫且又保住了,他苦笑,一回一回,日子便這般如履薄冰地過,早習慣,卻仍心有未甘,何時何地?他所向往的自由何時何地?
明月無聲,只透得屋裡一片悽寂。
他為熱爐加添柴火,是過暖了,惹得他大冬天裡僅著單衣還不時發汗。
但,幾天了吶?他搓撫她莫名其妙越漸透涼的身子……
著急也無法兒可想,只有等了。
“欸,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屋外,她蜷在牆角,老馬站在身邊,一個勁兒噴氣。
嘶──(隨你怎辦!要活請早,要死便快,你當我家主人真氣亂竄說有便有啊,這般折騰他,哼!)
“我、我好怕嘛。”她看著屋內,幽幽訴說。
這些天來,她就這麼看著。
可她不懂,怎麼她好不容易輕巧離魂,再不像小時候無從施力驚惶失措的時候,翻山越嶺、千方百計呀,她就只慌慌想去尋他?然後好不容易尋到了,一顆心就安了、定了,開心了、快樂了,再不想原因理由,只要沒跟丟他沉沉氣息就舒舒坦坦,逍遙愜意?
她更不懂……
明明那望江關就根本不明白她身子怎麼了,卻還是左一句右一句安撫寬慰的話。“菂菂真棒,今晚喝藥只嘔了半盅,明天起多喝幾副,再幾日就全好了……”
心泫然,門裡那人放下藥碗,翻了衣袖為她揩洗。
嘶──
老馬忿忿,踱著步子急跳。
(你怕啥吶,想我一出生就跟著主人,從來不知方向前景,這年頭沒幾人知道怎麼才算好活的啦,你想這麼多分明是自討苦吃!)
“所以,我只要一心一意賴著你家主人就好?其他可以別想?”她問,稍稍動心。
不自覺抽離方位,人已想通,登然魂隨意轉。
嘶──(對啦對啦,我家主人最好了,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