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拿師父若無其事的坐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腳,“是扭傷了。”
正提著氣準備受刑的潘友竹倏地鬆口氣,心裡暗罵:我當然知道是扭傷。
突地,一股強大的疼痛在毫無預警下襲擊了她。
她正要發出一聲尖叫,一根強而有力、硬如木棒的東西堵住她的嘴,她痛得閉上眼睛,咬著堵在嘴裡的東西。
好半響之後——
“好了。”推拿師父的聲音響起。
潘友竹這才張開被淚水濡溼的眼睛,赭然發現她嘴裡咬的不是木棒,而是汪威倫的手臂!
她驚得連忙鬆開嘴。
汪威倫沒責怪她,反而溫柔地輕問:“我怕你的尖叫會嚇到師父。”
是嗎?潘友竹赧紅的、感激的看著他。
推拿師父起身,站在水盆般洗手,拿了毛巾擦手。“已經好了。可是還是不能隨便亂動,過兩天就可以行動自如。”
“謝謝你師父。”汪威倫感謝的道。
推拿師父來到潘友竹面前,笑謔:“你真是好福氣,能有這麼一個男朋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願意用自己的手讓女人發洩疼痛。”
潘友竹羞澀地垂下頭。
剛才確實幸虧他的手臂,讓她紆解了許多疼痛。
汪威倫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其實沒想這麼多,只想讓她轉移疼動,情急之下只有獻上自己的手臂;讓他心疼的是,她仍痛得眼淚沿著臉頰流下。
汪威倫付了推拿費,來到潘友竹面前,“我抱你。”
潘友竹羞窘交加的搖著頭,“我自己可以走。”
推拿師父倒是開口:“就讓你男朋友抱吧,剛矯正好的腳踝千萬不要再使力,萬一再來推一回,你難道不心疼你男朋友的手臂?”
“說的也是,就讓我抱你回車上。”汪威倫靠近她細聲耳語。
潘友竹乖乖地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頸,窩在溫暖的懷裡。
汪威倫抱著她,再次向推拿師父道謝,然後走到停車場。
他開啟車門讓潘友竹先坐進車裡,他再回到駕駛座上發動引擎。
潘友竹不禁嘟著小嘴抱怨道:“今天真是夠倒黴。”
汪威倫笑了笑,“別這麼想,至少讓你看了好幾棵大樹。”
“我指的不單單扭傷腳。”潘友竹伸出早上燙傷的手指,“早上燙到手指,現在又扭傷了腳,哼!”她從鼻子噴出氣息來。
汪威倫勾唇一笑,“這麼聽來好像真的不順。”
“本來就不順。”潘友竹斜睨他臉上的笑容。“我受傷你很樂是嗎?”
“我怎麼會很樂?你想多了。”汪威倫倒車,手扶著潘友竹的椅背檢視著車後的情況。
他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潘友竹的粉頸,那細緻光滑的肌膚帶來了莫名的震撼,從他的指尖竄過全身,令他情不自禁地撫上粉頸。
潘友竹似乎也樂於享受片刻的輕撫,閉上了眼睛。
叭?!
突然傳來的喇叭聲驚醒他們,汪威倫迅速抽回手放在方向盤上。
潘友竹頓時羞紅了臉,靦腆地別開頭,將目光挪至車窗外。
回到別墅之後,汪威倫堅持不準潘友竹亂走動,她的活動範圍縮小,只有沙發地區。
原先潘友竹也樂得窩在沙發裡享受著被服務,宛如女王般只要一個命令,服務小廝馬上隨傳隨到的感覺。
可是半天下來,她厭了。
她發現自己被侷限,腳不準著地,能活動的只有頭,她的目光隨著他的移動而流轉。
她憋不住的大叫:“我受不了!”
她站了起來,但是腳一踩在地上便傳來一陣刺痛,痛得她哇哇大叫:“怎麼還這麼痛?”
聽到她的大叫,汪威倫立即從房裡跑出來,見她手撐著沙發椅把,斜著身子,一隻腳縮了起來,另一隻腳撐著身體。
他飛快地奔到她身邊,攙住她,強忍著怒氣低吼:“不是警告你不要亂動,你在逞什麼能?”
潘友竹看出他的怒氣,知道自己的行為讓他非常生氣,很無奈地嘆口氣,“在沙發上坐了老半天,都快變成化石,人家受不了才想起來走走。”
汪威倫沒好氣地橫她一眼,“你忘了推拿師父說的話,難道你還想再痛一次?”她扶著潘友竹坐回沙發上。
潘友竹無奈又無辜的望著他,提到推拿師父,她猛然想起那時候的情形,她突地握住他的手,欲要拉起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