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個碰面。”
唐宣回過神來,“哦,說葛棠啊,一個好朋友。”想了想又說,“你可能認識她姐姐,叫葛萱,我瞧跟加東挺熟的。”
顧加喜眨眨眼睛回想,“葛萱?哦,我知道,我哥的客戶,打過幾次招呼。”
唐宣沒再多說,埋頭幹活兒,不時望一眼樓上,心不在焉得很明顯。
顧靈曦哼一聲,“你專心一點好不好,再弄壞了,阿喜可沒有更多頭髮讓你補救。”
唐宣並沒有誠心隱瞞自己手傷痊癒的事實,不過他得承認,在葛棠面前,他故意不動剪刀,確實有誤導的嫌疑。
手一直不好,葛棠是不是就能一直待在他身邊?
明知答案是否定的,他也願自欺欺人地多耽些時日。
他是這樣想的,也就如實這麼說了。
葛棠心裡很明白,本來也沒當真與他較勁,聽了這番話,只說:“你這麼大的人了……”
唐宣狼狽地抓抓劉海,“是,這件事我做得夠傻的,可我就是喜歡和你在一起,不願意讓你離開。”
葛棠猛地遭遇表白,比想象中多了幾分尷尬。
唐宣去握她的手,“葛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留在北京好嗎?”
葛棠說:“不行,我欠你一那麼大的人情,和你在一起,有種以身還債的感覺。”
唐宣鼓勵她,“別說那麼難聽,應該叫以身相許,千古佳話才對。”
葛棠一笑,“說穿了還不是一回事。”
唐宣也笑,盯著握在一起的兩隻手。
一陣尖銳的鈴聲不夠和諧地響起。
百歲發簡訊問:你還回來嗎?不回來我們出去吃了。
葛棠沒回他,手和手機一起揣進口袋裡,笑眯眯地看著唐宣問:“為什麼要留在北京?你很喜歡北京嗎?”
唐宣一怔。
葛棠起身伸個懶腰,扭頭看得到一樓爆滿的座椅,前臺迎賓此起彼伏的“您好,歡迎光臨”“再見,歡迎下次再來”。吹風機轟鳴,顧客單點到的髮型師號碼,被大聲呼喚到二樓來。
唐宣的手肘撐在二樓護欄上,俯視一眼忙碌,音色清冷而認真地回答:“北京還好吧,不過既然你不喜歡,我也不留戀。”視線收落與自己交叉相握的十指上,他低低笑道,“因為我覺得,我可能更喜歡你。”
葛棠側著頭,很善意地警告他:“你要想好,這可不是考驗你能為我捨棄多少的遊戲。”
唐宣的答案並沒更改。他也沒問葛棠是否喜歡自己。
葛棠給母親打電話,問有沒有什麼想讓她從北京帶回去的。
母親說把你自己好好帶回來就行了,那麼老遠別往回折騰別的了。
葛棠預先透露說:“有人幫我拿。”
葛家媽媽想法倒很單純,“你姐和江子也回來?不是說十一才回嗎?”
葛棠大笑,“我提前走,還給你帶個女婿回去噢。”
電話那頭一痛數落,根本沒信她。
就連電話這邊的葛萱,對妹妹的話也是將信將疑,“唐宣跟你回東北?”
葛棠點頭。
葛萱迷茫了,“什麼個情況啊?你那天不是還說跟他只是朋友嗎?”
葛棠說:“多新鮮,你和我江哥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成了兩口子的。”
葛萱最不會辯論,“那‘霧發嫵天’怎麼辦?那麼好的買賣。”
葛棠得意道:“這還用你提醒我?挪個地兒繼續開唄。”
葛萱揮揮手,“別鬧了。”看下手錶,拉著妹妹去午餐,路上跟她講,“我知道你也不是非回東北不可,咱媽昨天打電話都跟我說了。”
葛棠鄙視她,“來不來就給咱媽招供了。”
葛萱說:“你還記不記得Geoffrey?”
“那個澳大利亞人?”葛棠意外道,“幹什麼?給我介紹物件啊?我覺得咱媽不能同意我找那麼大歲數的。”
葛萱辯道:“也沒多大歲數——”眼睛一翻,這死丫頭真能打岔,“他不是要招一個秘書嗎?”
葛棠搖頭,“拉倒,沒興趣啊,別給我踏那人情。”
葛萱愣了一下,才聽出來她的意思,“什麼踏人情?你要是去做他秘書,是他踏我的人情知道不?他現在到處找不著合適人選。”
葛棠撇撇嘴,“假洋鬼子真挑剔,就光北京都比全澳大利亞人多,挑不出一個給他打工的?”
葛萱嘆道:“他那人對別的沒太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