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頭蓋骨切開手術。”
“是!”
由冠臣親自執刀的漫長腦部手術於焉展開……
當冠臣完成手術回到“嵐山居”時,時間已是隔日凌晨兩點鐘。
原以為這麼晚了,大家應該都入睡了才是,卻沒想到屋裡燈火通明,顯然是在等待他回來。
“殷先生,您可回來了!”一名僕婦看見他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
她搖了搖頭道:“最擔心的人啊!應該就是宙斯先生了,他已經不知道發過幾頓脾氣了呢!他一直不肯休息,不管我們怎麼勸,他就是堅持要等您回來。”
希勒瓦……他一定不會原諒他吧!他曾答應過希勒瓦不會讓工作耽誤太多的時間,但他還是食言了。
“他在哪裡?”
“他在客廳裡等您。”
冠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脫下鞋子,換上室內鞋,他以平靜的表情面對即將上演的風暴。
走進客廳,冠臣一眼便看見希勒瓦,只見他斜倚在舒適的日式座椅上,手上端著一杯宛如液態琥珀般的酒液。
看見冠臣,他放下精緻的酒杯,緩緩地坐正身子。
“我回來了。”冠臣輕聲道。
過了許久,空氣依然是平和的,沒有怒火、沒有責難,在他遲歸十個小時之後的現在,希勒瓦所做的,也僅僅只是平靜的回視著他。
之後,他扯出一抹接近痛苦的笑容,聲音嗄啞地說:“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從昨天下午四點,等到凌晨兩點,足足十個小時,每經過一個小時,他心中的絕望感就越深。
一種無以名狀的情緒在冠臣的胸口翻攪著,有些疼痛、有些酸澀,還有更多不忍與種種形容不出的複雜感覺。
“我說過我不會逃的,我們曾經有過協議,記得嗎,希勒瓦?”
冠臣在他的身旁坐下,琥珀色的眼眸與他啜飲過的美酒一般澄澈懾人。
他伸出手,輕撫上希勒瓦看起來有些瞧悴的俊容,認真地說道:“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我道歉。”
希勒瓦震撼得久久無法言語!
他一直以為冠臣把他們兩人的約定當成是一種不得不去履行的協定,他從灴敢奢敢冠臣會明白他的感情,更不敢奢求他會有所回應。
然而此刻,冠臣的一句道歉,讓他蓄積了一夜的怒氣與憂慮在一瞬間全奇異的消弭了。
他的心是震撼的、狂喜的。
面對著冠臣不再冰冷疏離的絕美容顏,他幾乎想將他擁進懷中,狠狠地吻住他的唇。
但是,希勒瓦不敢這麼做,他怕自己的踰矩會再度讓冠臣落入那個永無休止的噩夢裡。
希勒瓦強自壓下所有的慾望,別開了臉。
“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我知道你沒有睡足八小時是清醒不過來的。我到客房去睡,今晚你需要絕對的安靜,好好的睡一覺。”
語畢,他沒有再看冠臣一眼,逕自走向客房。
然而,更快的,冠臣拉住了他。
他回頭,朝他揚起英挺的劍眉。
“冠臣?”
冠臣的訝異不亞於希勒瓦,因為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衝動地拉住他。
見他不說話,希勒瓦再度問道:“怎麼了?”
好不容易,冠臣終於吐出一句話──
“謝謝你今天為我等門。”
說完,冠臣竟然對他笑了!
那抹笑意是如此珍貴、如此美麗,就像寒冬中的一抹陽光,如此和煦,又如此動人。
“晚安,希勒瓦。”冠臣笑著說完,便走進臥房去了。
望著冠臣離去的背影,希勒瓦清楚的知道──這輩子,他是完全栽在他流轉的眼眸和他唇邊那抹絕美的笑意裡了。
第十章
屏障
我開心了嗎?
我不知道,
也不想費心明瞭,
因為,只要能,
靜靜的愛著你,
就好。
與希勒瓦的相處,在那晚之後變得容易了起來。
也許,他們的相處模式一直是可以很容易的,只是他們都小心翼翼地防備著什麼,像是被某個無形的屏障阻隔著,所以無法看清彼此。
某種溫柔的東西進佔了冠臣如空城般的心扉,一點一滴,細微而徹底。
凝望著庭院裡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