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夢香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服務,聽到這話忽的一下睜開眼,一把奪過溼巾胡亂擦了幾下,然後坐起身往外望:“到哪兒了?”
“下一站就是了。”齊和生看她慌亂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抽出一張溼巾替她擦手,“剛才二舅過來,看你睡著就沒有叫醒你,是我看時間差不多了……”
一想到汪元武看到了她“五大三粗”的睡顏,程夢香瞬間垂頭喪氣了起來,發出挫敗的低呼。
她埋怨齊和生:“你幹嘛不早點叫醒我?”
齊和生給她擦完手,沒有回答她咄咄逼人的問題,另起一個話題道:“來不及刷牙,給你嚼一片口香糖好了。”
聽到他這話,程夢香頓時更埋怨了,她道:“要是你早點叫醒我,我就能有充裕的時間洗漱了,都怪你。”
齊和生默默的聽著,“嗯嗯啊啊”的回應,一看就十分敷衍,他從包的側面抽出一包綠箭,拆開,拿出一片遞給程夢香。
程夢香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忘記了剛剛齊和生不專注的態度,提出要求:“我要兩片。”
她的聲音還有著剛睡醒後的慵懶,拖著長音聽起來就像在撒嬌,齊和生聽到她這麼說,從善如流的抽出第二篇,剝掉包裝紙塞進她嘴裡。
接下來的時間,程夢香專心嚼口香糖,齊和生專心收拾行李。汪修文過來看了一眼,看著程夢香因為睡眠不足,眼睛半閉半睜,渾渾噩噩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倒是真的同情起齊和生來。
程夢香坐著坐著又迷糊過去,頭像小雞啄米一般一點一點,偏偏嘴裡還有著東西,她還反射性的時不時嚼兩下,齊和生看她這樣,怕她把口香糖嚥到肚子裡,又拿起剛剛的包裝紙,哄著她把嘴裡的糖吐掉。
汪修文看到這一幕,眼角抽了抽:不用說他對他老婆,他對他兒子都做不到這麼細心,如果有個嬌嬌弱弱的小女兒,那溫柔些倒是情有可原,可惜他沒有。在他的觀點裡,夫妻之間向來是互相扶持的,雙方都是成年人,沒病沒災就不需要對方伺候。
但是看著齊和生跟伺候老佛爺一樣精心的給程夢香穿襪子的樣子,哪是對老婆的態度,分明就是對嬌著寵/著的小女兒。
不知道怎麼回事,汪修文突然想到了一個詞——父愛如山。
打了個寒戰,他又回去了。
他老人家不受這刺激。
※※※
程夢香睡了不到二十分鐘,列車廣播通知即將到站,齊和生再次承受著她的怒氣把她叫醒。
給還睡眼朦朧的她穿上鞋子,把行李存放到汪修文那邊,兩個人拉著手洗臉去了。
洗完臉回來,程夢香果然清醒多了,年輕女孩子的面龐青春有活力,笑起來臥蠶彎彎,看起來又甜蜜又美好。
她對著汪修文和汪元武露出潔白的牙齒,叫道:“大舅,二舅,早上好。”
汪修文看著她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嘆一口氣,汪元武倒是看上去很高興,伸手揮了揮手:“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程夢香羞澀一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臉頰:“不太好,火車很晃又很吵,所以睡不著。”因為這個原因才賴床的,她平時不這樣。
汪元武點了點頭,還想說什麼,眾人卻開始感受到火車慢慢減速,於是所有人拿緊手上的行李,抓緊時間開始下車。
汪家祖宅坐落在h市的角落,眾人下車後,早早等待的司機帶著他們駛向本家。
大抵是有些緊張的緣故,程夢香在一個小時的路程中一直陷入沉默,齊和生和她十指交纏,見她低頭不知沉思什麼,便也無言。
感受到外甥女的緊繃,汪修文想要說幾句緩解氣氛,被她佯裝無事的表情擋回去兩次,嘆一口氣,閉嘴了。
等到下車,汪修文幫著拿兩個人的行李,領著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我先給你們安排個房間,老爺子年紀大了,不好突然打擾他,等到晚餐我會正式給你們介紹。”
他把手裡的包全放到右手裡,抬起胳膊看了看時間,又對著兩個人說道:“齊和生也住在這裡,是因為家裡房間多,省的來來回回折騰,可不是我認可他了。跟你們先定好規矩,在你們自己那個小套房你們怎麼做我不管,汪家可是我的地盤,都給我規規矩矩的,不能做親密動作,不能住在一塊,讓我看到了小心我抽你們。”
程夢香乖乖的點頭。
“行了,”他嘆一口氣(“這一年我嘆的氣比之前四十年都多!”汪修文嘆氣感嘆),“過了飯點了,我過一會吩咐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