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她的手,轉身走回到塞雷面前,目不轉睛的直視著他的雙眼。
“或許我是個女人,但是隻要是男人做得到的事,我一樣做得到。”她緩慢而堅定的對他說。
“姐!”
衛美朝伸手阻止妹妹的插嘴,繼續對著他以堅定的語氣說:“況且,你又還沒試用過我,怎麼知道我的能力到哪裡?如果我達不到你的要求,你再辭退我也不遲。”
“她說的沒錯,你何不先試用她一段時間呢?更何況,再找人也要一段時間對不對?塞雷。”紀凱也加入遊說。
塞雷沉默的瞪了她好一會,突然露出一抹冷笑。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第3章
“去把車上的行李搬進來。”
“我的床不要放在窗戶邊,幫我移到這邊來。”
“我比較喜歡客廳裡那組沙發,你把客廳那組換到我房間來。”
“顏色不配,還是原來那組比較好看,把它換回來。”
一整晚,衛美朝在塞雷刻意刁難的命令下像顆陀螺般,馬不停蹄的忙碌著。她的衣服溼了又幹,幹了又溼,全身肌肉都對她發出抗議虐待的疼痛,但她卻一聲也沒吭的默默完成他每一項刻意的刁難。
好不容易安撫好他,回到自己房間,身體雖然疲累,但腦子卻仍飛快的轉著。
美晝說的沒錯,他真的變了。過去那個和藹可親的塞雷。柏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酷無情,以虐待他人為樂殘酷的人。
怎麼會這樣?才兩年的時間而已,為什麼他整個人都變了?過去那個可親的塞雷到底被他藏到哪裡去了?俗話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為什麼他會變這麼多,即使他這輩子再也站不上伸展臺,也不該如此吧?
她好傷心,不,與其說是傷心,用失望來說更恰當。
她一直以為他會是個不屈不撓的人,不管遇到什麼挫折,都會以他的決心、努力和堅定的意志力來取勝,因為他給她的感覺一向都是充滿自信的,結果誰知道事實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她好失望,嗚……
再也遏制不住積壓在心裡的哀傷,她將臉埋進枕頭裡,難過的哭了起來。
“喂,我不喜歡現在用的那組被套,你——”
突然間,塞雷猛然推門而入的朝她叫道,卻在驚見她倏然抬起頭的臉上的淚水時,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衛美朝渾身一僵,她迅速的伸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去,然後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從床上坐起身來。
“還有什麼事嗎,柏先生?”她平靜的問道。
“撐不下去就說一聲,何必要躲在房間裡偷哭,像是被強暴了一樣?”塞雷目不轉睛的瞪了她半晌後,冷嘲熱諷的開口道。
“請問還有什麼事要我做的嗎,柏先生?”她沒理他的嘲諷,逕自下床恭敬的站在他面前,平靜的問。
他的雙唇幾不可察的倏然緊抿了一下,他冷冷的瞪著她。“去把我的床單被套整個換掉,我不喜歡那個顏色。”
“是。”她恭敬的應聲,領命而去。
塞雷下巴抽緊,在她離開後,痛苦的站在原地半晌後,才將自己狠狠的拋到她床上,然後閉上雙眼。
“該死。”他低聲的詛咒,痛苦的以雙手壓在眼上。
可惡,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讓她再度出現在他眼前,為什麼?
老天,你告訴我為什麼?
她幾乎完全沒變,跟六年前突然躍進他眼中時一模一樣,清新、純真、甜美、可人的猶如落入凡間的天使一樣,不必花費絲毫力氣便已完完全全的擄獲他的心。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沒忘記他曾經遇見過一位天使,她有著柔軟而捲曲的長髮,吹彈可破的雪膚,甜美可人的笑容和清新純真的眼神。
即使在這痛苦的兩年裡,他亦不時的想起她,想著當他重回伸展臺後第一件所要辦的私事,就是找到他的天使。
而他的天使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會哭——他看過她的眼淚;會笑——他看過她的笑容;還有與他一樣溫熱的體溫——他牽過她的手。
他要找到她,在他的腳傷復原之後他一定要找到她。曾幾何時這個信念開始支援著他度過痛苦的每一天,即使失望與打擊不斷地攻擊著他早已傷痕累累的心,他亦不氣餒,不放棄任何可以讓自己的傷勢痊癒、重回伸展臺的希望。
所以在好友紀凱告訴他到臺灣來治療可能會有希望時,他才會千里迢迢的飛到這個小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