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陣陣奇異的觸感。
風琅轉過頭,對秦放笑道:“秦侍衛,冰湖殿下我會好好『招待』的,你還是快點動身吧,不能再拖延了。因為按照西齊律法,護送人質的隊伍一到王都,就得馬上回去,你在這裡待了兩天,已經是非常寬限了。再遲的話,大王那邊我會不好交代的。”
秦放眼睜睜地看著風琅對公主公然地親暱模樣,臉色發白,但也不敢不聽,只得策馬遠去。
望著秦離去,風琅也放開了她,“冰湖殿下,請回水香苑休息吧。”
就她所住的水香苑的環境來說,風琅對她還算過得去,沒有她曾經聽說的受盡凌辱的悽慘情形。畢竟身為人質,想在敵國得到多好的待遇根本是妄想,而風琅對她已算很不錯了,沒有把她關禁閉,暫時沒有侮辱她。
只是這個“不錯”實在是“不錯”得過了頭。當那天傍晚,幾名美婢嫋嫋婷婷地站在她面前,向她請安,並打算為她脫衣服時,才真正把她嚇到了——
“倚紅、偎翠,向冰湖太子請安。”
“你們是……”冰湖狐疑地望著兩名美貌少女。
左邊嬌弱的倚紅嫣然笑道:“奴婢是三王子派來服侍殿下的,若是殿下需要,也可以為殿下侍寢。現在我們為殿下更衣沐浴。”說著,她便要解開冰湖的衣服。
冰湖驚得渾身發冷,她板起臉,“不必了,我習慣自己動手。”
偎翠掩嘴笑道:“冰湖太子貴為一國太子,理當讓我們下人服侍才對,怎能教您自己動手呢?”說著,不依不饒地又摸了上來。
這兩個女人不簡單,不是普通的侍女!
她們口齒伶俐,而且似乎對她的身分起了懷疑,一定要幫她脫衣,這多半又是風琅的指使。憑她的直覺,甚至有可能是監視她的。
每次想到自己的身分可能已經被那外表風流、實則冷酷的風琅識破,她就頭痛欲裂。
見倚紅又摸了上來,冰湖沉下臉,“這裡到底誰是主子?”
倚紅笑道:“當然是三王子啦!”
“但三王子既然已經把你們送給了我,我就是你們的主子,奴婢不聽主子的話,該當何罪?”
她絕美的臉上已凜然端出威嚴,冰冷聖潔如天山雪蓮,倚紅、偎翠心中一抖,說不出話來,只得退後幾步,低頭道:“是,奴婢告退。”
兩人一走,冰湖頓時癱坐在椅上,她早料到風琅把她安排在他的府內,甚至連住處都是毗鄰的,絕對不安好心。
他們西齊人不外兩種,一種野蠻嗜血,如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西齊名將張先。
一種冷酷邪惡,就如風琅,沒有人會懂得去尊重別人。
倚紅、偎翠一離開水香苑,立刻去見風琅。
“我吩咐的事情,你們辦成了嗎?”
倚紅、偎翠連忙跪倒在地上,垂首道:“冰湖太子拿出主子的身分,奴婢不敢妄動。”
“這麼說,她是死也不肯讓你們更衣囉?”臉上掛著微笑,風琅的黑眸亮得奇異。
倚紅、偎翠齊聲道:“是。”
“不肯讓我這男人脫,也不肯讓你們女人脫,真是有意思。”風琅狂笑著,
“下去吧,這次我不責罰你們,繼續監視她,不得有誤。”
燦亮的黑眸裡有著濃濃的興味,對她的身分,他已經有九成的把握,而他看上的,一定要得到。
被軟禁的日子並不是非常難熬。
每天起床梳洗後,冰湖就會在屋裡看書,在允許的範圍內走動走動,偶爾與倚紅偎翠聊聊天,一天就這麼打發過去了。
這裡什麼都有,除了自由。
在水香苑旁散著步,遠遠地,就聽見風琅所住的棲鳳樓笑語喧譁,絲竹之聲不絕於耳,似乎正在舉行宴會。
這時,一個侍女模樣的小姑娘從棲鳳樓走來。
“冰湖殿下,三王子請你過去赴宴。”
她不想去,但身為人質,並沒有拒絕的權利,她不得不服從。
棲鳳樓邊,一朵朵的菊花開得正盛,淡淡的花香中,數名美女或彈琵琶,或奏琴,或翩翩起舞,香風撲鼻,個個人比花嬌,直讓在座眾人看得目眩神迷。
花叢邊早已擺開了十幾張桌子,冰湖瞟了一眼在座的人,顯然都是當朝權貴,與自己可謂格格不入,風琅把自己邀請過來,不知有什麼用意?
她的到來令在場所有人眼睛一亮,連正在奏樂的美女也有一瞬間忘了手上的樂器,風琅的目光更是閃爍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