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費一笑從他臉上收回手的時候,費澤陽睜開了雙眸,彷彿橫下了心,做最後一搏,“我曾經以為愛情這東西不可靠,對它嗤之以鼻,如今陷囹圄的人,是我。我不喜歡歐陽蘭蘭,以前不喜歡,現在也不喜歡,將來也必定不會喜歡上,我後悔曾經傷害你,我又十分慶幸歐陽蘭蘭將你抱了回來。冥冥之中,其實命運都是上天註定的,若是我父母家庭和睦,你我或許也不會相遇上了。”
他別開了臉,站直了身子,而她俯下身去,大口大口地呼吸,聽到他不高不低的聲音繼續響起。今夜的費澤陽,有些古怪,他從來不像是個話多的人,今夜,卻仿若想要將這輩子壓抑的話,都給講出來。或許是憋得太久了,久到讓他遺忘,在一碗很普通麵食刺激下,腦海中某一根脆弱的神經倏然崩裂,再也無法癒合了。
“我一直不敢跟你提孩子的事情,”他那雙略顯蒼白的修長手掌微微抬起,捂住了那一雙充斥著滿滿痛楚的雙眸,“笑,你能告訴我孩子到底是怎麼沒了嗎?我一直逃避,不敢面對真相,我害怕真相的駭然,更害怕你我之間越離越遠。其實一輩子沒有多長,錯過了還想要挽回,都需勇氣。我現在有勇氣,但是我卻發現你早就不在原地等我了,我伸手,你已經站在遙不可及的地方了。”
費一笑的神思有些恍惚起來,沉默不語地聽著。
費澤陽擾眉,眼睛裡混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其實,我說了這麼多,都已經沒用了。笑笑,我不祈求你這麼快就原諒我,我只希望你最後選擇陪你走完一生的那個人,會是我。”
費一笑手指一顫,費澤陽何其不是最瞭解她的人,他看出她累了,身心俱疲,兜兜轉轉,兩個人老是在某一處打轉,跟躲貓貓似的,你追我趕,永遠差了三步。
在他眼底,她清楚地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自己。
一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