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房是他之前跟費一笑打賭後就開始準備了,他喜歡計劃周全,他沒有想到費一笑會出這等意外,結果讓他方寸大亂,對她,起了更多的憐惜之情。
這算是他們的新婚之夜,顧元濤的心頭乍然浮現這個念頭,新婚之夜,到底應該怎麼過呢?
他沒有經驗,看著坐在床沿上的費一笑,她的臉色還是略帶蒼白,他不禁苦笑,他都在想什麼呢?
她動了手術,身體還虛弱的很,他倒是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不潔思想。
顧元濤沉吟半晌,終究吐出了一句:“我先去洗澡。”
還沒走到浴室,他發現這個浴室的門是透明的玻璃,估計是為了給蜜月中的夫妻增加情趣,但是顯然,他沒有這等好待遇。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總有那麼一天的,在洗澡的同時,他也開始有了期待。
顧元濤隔著透明的玻璃門,迎上費一笑似笑非笑的眼神,倏然轉過了身去,但是下腹明顯有了異樣。
他苦笑,這扇甜蜜折磨人的玻璃窗,害人匪淺,他八成今晚要得黑眼圈了。
匆匆衝了個澡後,他拿睡袍隨意一套,浴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髮根還是有晶瑩的水珠淌下。
他的胸膛沾了泛著光澤的水珠,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整個人十分的性感。
他率性地擦著頭髮,然後在看到費一笑時擰緊了眉頭,問道:“笑,你不能洗澡。”
此時的費一笑正在拿著一件睡袍,跟顧元濤之前去選了一些衣服,她隨意撿起了一件,擱搭在手上。
“不洗澡渾身難受。”
她都沒洗澡兩天了,她快忍不住了,很難受,她也知道醫生的囑咐。
“我就隨便擦洗下,不沖澡,避開手術部位,行不,管家婆?”
她語氣軟了幾分,用商量的語氣跟顧元濤說話。
顧元濤嘆了一口氣,還忍不住地叮囑道,“那你小心點。”
費一笑走了幾步,聽到身後的他還沒走遠,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顧元濤的聲音低低的,讓費一笑莫名想笑,她也沒有剋制想笑的衝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情很不錯地調侃道,“好啊。”
她答應得太過爽快,讓顧元濤當下就目瞪口呆,費一笑轉頭,就發現顧元濤整個人木木地站在那裡,臉色如同五色調盤,變化得很快,看起來都有些誇張。
這個提議可是他提的?
怎麼被雷倒的還是他本人,費一笑有些不解,但是看著這樣的顧元濤,她心情驀地好轉,還不忘催促道:“想幫我洗澡的顧先生,麻煩你過來一下好嗎?站在那裡,可是無法為某位想要服務的女士效勞的呢!”
此話一出,顧元濤臉上一陣青紅皂白,他開始吞吞吐吐起來,“笑,你還是自己洗吧。”
他並不是沒有幫她洗過澡,那一晚,她醉酒得厲害,酒品很爛,還吐了他一身,是他幫她洗的澡。
想起了那一晚她那一絲不掛的誘惑,顧元濤立刻口乾舌燥起來,下腹的反應更加強烈了,他迫使自己去想些別的,免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不可能事件。
費一笑似乎遺忘了那一晚,畢竟那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但對顧元濤來說,那是他跟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親密接觸,儘管她神志不清,甚至雙臂纏繞上他,還將他錯認成了……錯認成了費澤陽,她的“哥哥”。
費一笑已經走進了浴室,她以為顧元濤僅是被自己調侃到了不好意思,但是她根本就不會想到顧元濤矛盾的掙扎心態。
顧元濤最後在床沿坐了下來,他下腹的強烈反應早已褪去,他想到了費澤陽,一切甜蜜都成了陰霾。
他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笑已經跟自己結婚了,今後,她就是顧夫人了,沒有費澤陽可以鑽的漏洞,他決不容許費澤陽來搞破壞。
他要好好保護費一笑,他要開始計劃他們接下來的生活,短時間內,他並不希望費一笑回洛城那個傷心地,那個充滿她跟費澤陽記憶的傷心地,雖然自己跟她也是在那裡認識的。
為了拔除費澤陽在費一笑心中紮下的根,他顧元濤要想盡一切法子,讓笑遺忘了那個男人,那個傷害她至深的男人。
自己答應過她,這輩子,都會好好護著她,她如今已經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他顧元濤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照顧她。
顧元濤乾脆頭髮也懶得擦了,舒服地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想著問題,唯一看得出來的是他瞳仁眸色在不停地變化,閃爍著璀璨的光芒。